她侧目眸子看着一边的薄景年,他弯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盒药用喷雾剂。
薄景年转身向她走来,立于宋晚辞面前时,淡淡垂眸,然后将手里的喷雾剂递给她。
宋晚辞注视着他修长的手指,最后接过。
刚从公司回来的缘故,薄景年并未脱下他的西装,领带也没有解下。
他将药递给宋晚辞后,抬手西装里的白色衬衫袖口微露,他垂眸动作斯文优雅地解下袖口精致名贵的银色袖扣。
做好这一切后,他弯腰取走了宋晚辞手里拿着的喷雾剂瓶。
宋晚辞的身体要比旁人脆弱许多,一些小的磕碰明天那一处皮肤上就会泛青。
所以温园里长备着药物。
薄景年低头,动作轻缓地替宋晚辞上好了药。
发着烧的缘故,本就热的皮肤因为药物喷上去后发挥了疗效,反而烫了起来,极不舒服。
薄景年上好药后,目光在泛红处停顿了几秒,收回手时指尖触到了那块皮肤。
微微的酥麻之意。
与宋晚辞不同,他的手是凉的,触碰到皮肤时,驱散了一点热意。
宋晚辞怔了下,随后移开目光。
“体温量过了?”薄景年将喷雾剂收回,然后垂眸问道。
宋晚辞摇头,嗓音也有些哑,“没有。”
生着病的人思绪迟缓,连话也是不愿意多讲的。
宋晚辞回答完,气氛安静了好一会,等她抬眸看过去的时候,正好撞进了薄景年深邃幽然的眸子里。
宋晚辞眼尾微红,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也因为发烧而起了一层浅浅的水雾。
“薄先生……”
宋晚辞轻声呢喃道:“我有一点热。”
薄景年眸色深暗,目光垂下淡淡扫过宋晚辞微红着的眼尾,并未应言。
宋晚辞抬手,热意不减的手牵住了薄景年的手,她顺着动作拉过,将他的手放在了脸颊处。
她只是凭着本能去寻找凉一些的东西。
薄景年目光一顿,眉眼仍是淡漠,眸底却隐着暗色。
宋晚辞并没有松开薄景年的手,她眼睫落下,微红的眼尾处愈发的清晰。
“我不想吃药了。”
她温温的说完,又继续道:“那个感冒药吃后头晕,又昏昏沉沉的,我不想吃了。”
也不知是不是病了的缘故,宋晚辞的声音软了许多,与以往的清冷不同,听上去语调轻缓的像是在撒娇。
薄景年低眸注视着,房间内是没有开灯的,外面的天色又暗,连平静的神色也是瞧不清楚的。
他低低应声:“嗯,明天换药。”
以她现在这样的情况光吃药是没有效果的,她连连白粥也喝不下去,杨姨中午熬的小米粥她只也吃了几口,最后又吐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