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不能收这个!”吴钦瑞怔怔的望着禺槐手中的海螺,心中百感交集。
禺槐闭了闭眼,将海螺塞进吴钦瑞的手中:“你别想太多,这只是为了感谢你们……带我见了浮雨最后一面,仅此而已。”
吴钦瑞拿着那只海螺,眼眶通红:“禺槐,谢谢你……还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禺槐转过身:“你们走吧,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们。”
说着,禺槐再次跃入汪洋深海之中,展开了鱼尾、现出了鳞纹,头也不回的向漩涡之处游去。
夕阳西下的海平面,吴氏兄妹捧着海螺站了许久,直到禺槐的背影渐行渐远,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了被红晕温柔渲染的雾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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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
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时间很快、却仿佛又很漫长,漫长到禺槐忘记了黑夜和白昼。
偌大的神麓湾,曾经那么繁华美丽的港湾、那么美好的家园,如今只剩下凄凉的、带着海腥味的微风陪伴着那个人身鱼尾的孤独少年。
禺槐其实很怕孤独,他不喜欢形单影只,可如今他却麻木不仁的蜷缩在海平面的礁石上,就这么数着时间,孤零零的吟唱。
再好听的歌声,天籁又如何?
如今,再也不会有那个像浮雨一样温暖的人,静静的坐在他的身边,托着腮、满目缱绻的望着他。
浮雨,怎么办呢?
我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啊……
我还是好想你,我该怎么办?
你告诉我好不好?
禺槐抬着头,呆呆的望着天空,兀自呢喃:“你在天上对不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变成现在这样,又爱哭、又没骨气……”
“你要我快乐,要我振作,要我幸福的活下去……”
“可我没办法,我快乐不起来,也振作不起来啊……”
“对不起,浮雨,我总是让你失望……”
“所以,我还是给你唱歌吧,唱你最喜欢的那首,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就这样,从白天、哼唱到夜晚,从退潮、直到涨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