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衡踩到一块凸出来的石头,踉跄了一步。
“小心。”周维轻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谢谢。”喻衡说。
但周维轻耍赖地没有放手,而是顺着小臂滑到手掌,牵住了喻衡。
无论在什么场合,两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牵手走路都会有些违和,但估计是下过雨,空气有些阴冷,周维轻的掌心很热,所以喻衡没有挣脱。
回到租的房间,周维轻白天淋了雨,先进去洗澡。
伴随着水声,喻衡给bob回了条消息,解释自己因为临时出了点情况,耽误了航班,暂时没办法去洛杉矶。
bob那边刚好是清晨,消息回得很快,表示了理解,希望喻衡能顺利处理他的事情。
紧跟着又问了一句:那最近还来吗?
喻衡没有立即回复这一条。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行李原本是为了去洛杉矶准备的,打包得不少。他翻开行李箱,找到一个蓝色的收纳袋,最上面是普通的止痛药,他往里面翻了翻,果然翻到一板白色的药片。
铝碳酸镁,抑制胃酸的。
收拾行李的时候,他扔掉了过期的劳拉西泮,但自己的常备药物里,留给周维轻的又何止那一种药。
那是漫长的时间滋养出来的习惯,无论喻衡分手时想要如何割离,剥离一层,两层,永远都还有下一层。
周维轻洗完澡搭着浴巾出来,便看见喻衡躺在床上刷手机,
见他出来,喻衡抬脚指了指床头柜,上面放着熟悉的药和一瓶矿泉水。
“赶紧吃。”喻衡说。
周维轻拿起那瓶水,拧开,但没立即服下,转头欲言又止地望着喻衡。
“闭嘴,”喻衡提前警告,“吞你的药,不准说别的。”
他算是看透了自己脆弱的心理防线,无论打什么预防针,也永远会因为周维轻心软或者呼吸紊乱。他决定改变策略,把这一切扼杀在摇篮。
周维轻倒是听话地没再开口,剥开两片药丸吃掉。
喻衡坐起身来,准备也去简单洗漱一下。突然后背贴上大面积的热源,一道呼吸从耳侧穿过,两只有力的手臂将他禁锢住。
周维轻从背后牢牢将他环抱进自己身前。
“周维轻,”喻衡咬牙切齿,但声音掩饰不住地颤抖,“你是不是疯了?”
他挣不开,想转过头去,但又清楚地知道只要一扭头,就会贴上周维轻的唇。
“只说不能说话,”周维轻的声音从耳廓上方传进来,淋了雨有些哑,像歌里的重低音,“没说不能碰你。”
大概过了几秒,不知怎么喻衡也泄了气,像一具人型玩偶,安静地被周维轻越箍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