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抵在他胸口的匕首,起身在桌边坐下,轻松的问道:“你好像很兴奋?”
墨枫靠了过来,手撑在桌上,俯身跟我面对面,温文尔雅的笑道:“马上就能得到你的人了,我整个人都止不住的兴奋。”
我笑道:“呵呵……你知道你兴奋时会有什么特性吗?”
墨枫一副无所谓的痞样:“不知!等我们春宵一刻后你再告诉我。”
“你兴奋时,左手的尾指会小抖三下。还不把面具摘下来,林浩轻!”
墨枫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留下一阵错愕,过了好一会才揭下脸上的面具。林浩轻那张典型的娃娃脸出现在我眼前,大大的眼睛带着浓浓的兴趣,笑问道:“你何时认出我来的?”
“不就是刚刚,其实要猜到是你也不难。刚开始只是没往这方面想,能有如此精湛的易容术的人,这世上能有几个?能让墨枫平白消失的人估计也没几个,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他自己消失的,让你露个面,告诉某些人,这晚,他一直都在丞相府,寸步未离。”刚才青衫客忽忙走进正厅,脸上没了平时的镇定,肯定是出了大事。老黄听了他的话说,马上告辞离开了丞相府,这一切,应该都跟墨枫有关,他可能抽身去做了某些事,而且是做了让老黄很是不安的事。在大厅时,我曾多次暗中示意他要早点离去,但他没有在意,如果真的是墨枫,他不可能没有丝毫反应。而且,为什么他一定得留在厅子里?怕是做给老黄看,一个晚上,他都在,不曾离开过。
林浩轻叹了一声:“啧啧,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还是糊涂一点比较可爱。”
不由笑道,“可爱?那要看对象是谁,我……”话未说完,腹部突如其来一阵强烈的绞痛。我整个人失控的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倒在地方,身子止不住的抽搐着,哆嗦成一团。
“小岩,你怎么了?”林浩轻没想到前半刻还带着笑意跟他说话的我就这样倒了下去,他惊呼着蹲下身扶起我,手搭在脉门上,然后着急地封了我身上好几处穴道。
痛,像是那种绞肉穿肠的痛,整个心好在慢慢掐紧,让人呼吸不过来,豆大的汗从我额上淌下。
“好……好痛,我……好痛……”唇已被咬破,血腥渗入口中,丝丝密集的痛遍布全身,挤进每一个细胞中,嚣张的挑谑着。
“你中毒了,这种毒一旦发作便来势汹汹,很快就会通过血流蔓延到全身。”林浩轻的声音很急促:“就算我封了你几大穴道,可也拖不了多长时间,该死的李炎,偏偏在下午离开了。你先忍忍,我先运功将毒逼至一块,不让它到处流窜。”
“……这种毒是不是很难解,对……对了,李炎上次给过我一瓶万能解毒丸,但是我……我把它放在抽屉里了,你去……拿……”
痛,越来越厉害,不到两句话就要了人的命,难道,我真的要毒发身亡。
“李炎那个混蛋,好东西哪舍得给人。他给你的鬼东西遇上穿肠粉这种剧素根本就无效,它对平常的毒药还行,关键时候,没用。”
林浩抱住我,往床上走去。李炎这死东西,早知我中午就要弄光他的所有的玫瑰,砸了他所有的花,看他还净给我些烂东西。
当眼神无力的瞥到窗边的海辽之玉时,不禁心从中来,无力的指了指窗边。林浩轻顺着我的动作望去,惊喜涌上眉头。
“海辽之玉,真该死,我怎么就没想到它呢?小岩,你有救了!”
林浩轻高兴的把我放在床上,忙走到窗边拔出水仙,切下它的鳞茎,送到我嘴边。时间紧迫,为了活命,我咬牙吞下了这没来的及清洗的水仙鳞茎。
林浩轻让我盘腿坐在床上,他双手抵住我后背,运功将鳞茎的药效快速输送各大经脉要穴,护住身体,制止再受剧毒侵蚀。
房门外突然传来刀剑相交的打斗声,仿乎还不止一人。到底是谁?谁会给我下毒,还派人来杀我,我一个晚上都跟在林浩轻身边,到底谁会趁我不意,下了毒呢?
“不要多想,注意集中精力。”
林浩轻的声音在身后边想起,我闭上眼睛,不敢再乱想,任房外的打斗声继续。如打扰到运功之人的心神,说不定他一不小心就呜呼了。
水仙鳞茎确实有效果,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那绞肉般的疼痛慢慢弱了下去,让人略微好过了一些。
房外的打斗声也消失了,只是淡淡的血腥味伴着白玉兰的清香飘进了房间。我想,是墨枫的人赢了,因为房门至今紧闭,未打开过。
过了半个时辰,林浩轻收了真气,脸色苍白地下了床。
“毒已经被我化的七七八八了,你休息一下,我去找谷主回来,谷主一定有办法将你体内的残毒化解干净。”
我点了点头,林浩轻耗尽真气了,不休息几天是不可能复原的。如果不是有他在,我这条小命就被阎罗王取走了。
林浩林擦拭了额上的汗水,退出了房间。我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汗水打湿了衣服,沾乎乎的让人很不舒服。腹部不时传来阵阵绞痛,但已明显有所好转。
没过多久,一脸焦急的董详进来了,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想必刚才在门外跟不速之客打斗的人是他。
“夫人没事吧?”
“还……还死不了。”
董详帮我打了脉后,脸色略微好了点,从怀里掏出一瓶子,倒了一颗黑色药丸喂我吃了下去,说是对身体有好处。他刚搬来张椅子坐在床边,目光又突然警惕起来。人,慢慢站了起来,眼露杀机。可脚还没走两步,嘴角往上扬,杀意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