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所言情真意切,绝非有虚。”施茜听夫差这么说,赶紧叩头。然而一阵疼痛袭来,她一时支持不住,整个
人软倒在了地面上。
夫差见她如此,面色一凛,摇了摇头,将她扶起:“行了,不必说了,孤希望你在孤面前直言不讳,不要像其他
人一样,惺惺作态。”
“呵呵,要让其他人说实话,也要看对象是谁,如果一不小心就要掉脑袋,还是不说实话为好。奴婢不怕死,所
以如果大王希望奴婢说实话,奴婢以后绝对遵从。”她倚着夫差的手臂,虚弱的笑笑。
“好,这样孤才喜欢。”他并不计较施茜刚才那句话暗指他是个暴君,他只在乎她的后半句话。
“大王,你早就看出来了,是不是?”施茜心想,夫差见到郑旦行刺却面不改色,并且事后没有勃然大怒,反而
瞒着御医,显然是早就料到了,而且无意加害她们。他仿佛只是一个看好戏的人,只不过他可以决定这场戏戏何时结
束,以什么样的方式来结束。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看着怀中脸色苍白的人儿,叹了口气,道,“你休息会吧,我替她看看。”这个
“她”,显然是指郑旦了。施茜闻言,笑着点了点头,上床睡去了。
夫差大概没有想到,今夜自己的床上会睡着两个绝美女子,自己却不在其间,也算是男人的遗憾了。
少伯看看到了约定的时间,郑旦和施茜却迟迟不出来,料想是出事了,于是悄悄爬到夫差寝宫内,跳进他的卧房
,只是一路上并不见一兵一卒,也无人巡逻,甚是奇怪。
少伯一跳进房内,夫差便立刻嗅到了什么。他玩味一笑,头也不回便懒懒道:“越国来使深夜造访,可是有要事
相告啊?孤恭候多时了。”
躲在帘后的少伯听见这话,知道行迹败露了,心想难不成是郑旦和施茜被严刑逼供,招了出来?此刻却也顾不了
那么多了,他只得走了出来,拱手道:“大王,搅扰了。”
“呵呵,既然来了,便坐下聊聊吧。”他回转身,看着少伯,微微笑着。
“不了,在下是来探望两个人的。”
“哦。”夫差故作恍然状,“原来来使是来探望孤与美女相处的如何的?可惜啊,她们都已经……啧啧啧。”夫
差叹了口气,仿佛极为痛心。
“你把她们怎么了?”少伯浑身一紧,青筋根根暴出。
“别紧张,她们都已经……”夫差看着少伯咬牙切齿,才忽而一笑道,“睡着了。”
“此话当真?”少伯满心疑惑。
“千真万确。过两日我打算纳西施为妃,来使何不留下做客啊?”
少伯在心里暗骂一声:糟了,弄假成真,这下妹妹真要嫁给这个人渣了,他果然心很深!然而表面却不得不假笑
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天色已晚,在下还是不打扰了,就此告辞!”
“好,请!”夫差略一颔首,淡淡笑着。
少伯一边走一边暗想:她们到底是没有行动还是行动暴露了?若是没有行动,夫差刚才的笑容却又明显不单纯,
若是行动暴露了,夫差怎么还会纳茜茜为妃呢?看样子,他早就料到自己有此一着,将计就计,让自己把两个国色流
离的美人赔进去。他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笨,然而转念一想,自己何不也来个将计就计,既然他想要纳茜茜
为妃,何不让茜茜以美色惑之,以佚其志,以弱其体,以增其下之怨,说不定他一高兴,便把主公给放了,到时再大
举入侵,岂不一举可得?只是这样,便太委屈茜茜了。然而国难当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暗自咬牙,准备找机会
和茜茜谈谈。
“孤即日便纳西施为妃,相信各位文武百官都没有意见,老相国,你说是不是啊?”夫差在宣布他要纳施茜为妃
后,故意瞥了伍子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