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鑫溜达到角落,含恨咬小手帕:“都是人,凭什么薛庭就能穿得那么人模狗样!”
童淮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扶自己起来,拍拍他的肩,压低声音:“兄弟,这个决定性因素不在衣服的美丑,在脸。”
“……”士可杀不可辱,田鑫无能狂怒,“别以为你是伤员我就不跟你动手啊!”
俩人在这对呛,陈源跟赵苟嗑着瓜子看热闹,笑嘻嘻地添油加醋。
薛庭随意跟体育老师说了几句话,余光习惯性地扫向角落。
童淮坐在桌上,跟田鑫亲亲热热地勾肩搭背,乐得东倒西歪。
薛庭的眉心一蹙。
他心里升起淡淡不悦,果断结束了跟体育老师的对话,大步过去。
见薛庭来了,童淮赶紧扶着他的肩单脚滑下桌,朝田鑫比了个中指:“我薛哥来了,薛哥,咬他!”
薛庭不轻不重地拍了把他的后脑勺。
田鑫不哔哔了,干笑一声,心里纳了闷了。
这就一活脱脱的行走的制冷机,连刚转学来时那点表面的客气都没了。
童淮到底怎么和他熟起来的?
因为腿受伤,童淮连方队都不用走,虽说有点遗憾,不过也不用穿那件迷之班服了。
他穿着件大红色加绒的宽松卫衣,像团热烈的小火焰,衬得肌肤瓷白,在人群里极度显眼。薛庭先把这需要轻拿轻放的小祖宗送到三班的观众台上,把自己的外衣扔给他:“拿好。”
那边方队已经成形了,童淮赶紧推推他:“快去快去,感受青春的美好。”
薛庭穿着丑兮兮的、到哪儿都要被人指着捂嘴笑的班服,瘫着脸转身离开,并没有感觉到青春哪里美好。
许星洲带了相机过来,交给最闲的童淮,他瞅准了三班的方阵,录了段视频。
走完方阵,校长讲了几句关于“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让我们的青春燥起来”的废话,运动会在一声指令枪下,正式开始。
薛庭早上没项目,也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去跟着每个项目的人跑,回到观众席上,接过外衣遮住丑兮兮的班服。
早上的时间过得很快,唯一的高潮是三班女神林谈雅轻身上阵掷铁饼,再次轻轻松松拿到了第一。
童淮在观众席上刷着那个帖子,感觉自己鼓起的勇气又缩回来了。
下午的重头戏是三千米。
童淮无所事事了一早,这会儿突然振奋,殷勤地给薛庭捶腿:“薛哥,去年的三千米给我跑自闭了,今年你要加油,我相信你至少前三!”
薛庭看他嘴唇有些干燥,随手拿过瓶水,拧开递给他,语气淡淡,说的话却很嚣张:“这么看不起我么。”
童淮顺溜改口:“您老肯定第一!这不是看你低调,我配合你吗。”
薛庭懒散地靠着椅背,看他狗腿的样子,闷闷笑了下,听到广播通知三千米的选手去准备,起身离开。
三千米的跑道就在下方,被后勤清理出来,三班其他人也都回到了观众席。
每年都没人愿意主动报三千米,众人对薛庭的牺牲十分感动,七嘴八舌:“即使薛哥不行,我们也不能让他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