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家里头的大哥、四姐,还有贵姨娘多么替我们难过。takanshu”
他这一番话,在萧远听来,是软中带硬,暗藏威胁于无形,迫得萧远不得不闭嘴,打消继续火上添油的想法。
听在别人耳中,却是轻飘飘点出了他自己是一行人首脑的身份,并说明萧远是故意惹事,让他为难,提醒别人,不要中了萧远的计。
容若本人却还一脸轻松平和的笑容,抱着可爱的小白兔乖乖,从雅间里走出来,对着老人弯弯腰:“谢老先生,我的兄长脾气不好,你多多包涵,”一边施礼,一边打量谢远之,见他精神矍铎,意气飘然,一点也不见商人的铜臭气,心中也暗暗称奇。
谢远之微笑还礼,“公子神采风流,气宇不凡,想来必是大有来历之士。”
容若心中立刻对谢远之大生好感,难得在性德的绝世风华,萧远的王者威仪,苏良、赵仪的清秀眉眼前,居然还有人能赞他神采风流,气宇不凡,可见他的内在美,终于有人能欣赏了。
他当即一手抱着兔子,一手甩了甩袖子,做风流潇洒状:“老先生夸奖了,我乃……”
“我乃天上地下独一无二古今中外盖世无双古往今来空前绝后聪明绝顶俊逸绝伦文武双全英雄无敌风流调债情场杀手兔见愁玉面郎君美男儿容若公子是也。”
一阵怪声,惊得楼中上上下下,一片愕然。
容若老脸一红,把手往背后一摸,扯出不知何时躲到他背上的小精灵,恶形恶状地喊:“亏我还叫你小精灵,怎么这么没眼力,这个时侯你吹什么牛?”
小精灵振翅挣扎,大喊大叫:“救命救命。”
众人至此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起发出轰然大笑,笑声从烟雨楼远远传出去,竟引得街上行人驻足观看,不知烟雨楼中,出了什么趣事。
本来因为萧远一番别有用心的话而紧张起来的气氛,至此被破坏无遗。
原本脸色肃然,仍有忿念之意的谢醒思也早忘了杀机怒气,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没揉着肚子喊叫。
谢远之虽然勉强还能撑得住,仍在努力保持形象,但因为忍笑忍得大辛苦,脸上也不免涨得发起红来。
容若还赶忙给谢远之再次施礼,文络络地说,“谢老先生别听这小东西胡说,晚生姓容名若,不过是个普通读书人,因为先父去世,留下的产业还算殷实,使我不致为衣食发愁,只愿踏遍天下,看尽美景。”
谢远之笑道:“公子风采过人,谈吐不俗,将来必有大成就。”
容若更加客气,更加斯文地回话,“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日不为斗米折腰,夜不以国事为怀,饱食终日,全无建树,就连用脑亦少,实实在在不敢当先生青眼。”
如果光听他的话,倒还有些水准,不算失礼,奈何他一只手抱着因为怀抱没刚才舒适,正在挣扎的小兔子乖乖,一只手还扯着扑腾着翅膀,叫个不停的鹦鹉小精灵,把他本来语气的从容优雅破坏殆尽,让人只记得他这一刻故做潇洒的浪狈,大笑之余,却也对他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谢远之再也控制不住,笑出来,却又不肯失了身份,怎么也不愿大笑,只好一边笑,一边咳嗽:“这个……咳,公子……咳,太谦虚了。”
连他都如此,其他人更是笑得腹痛如绞,容若身边的众人,除了性德之外,也大多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凝香、侍月还只敢小声笑,楚韵如用帕子掩了口,笑得娇躯乱颤。
萧远的笑却带点儿冷意:“好好好,说得好,除了微命与书生二字不实,其他倒也说得恰当你素来只知吃喝玩乐,国家也不理,世事也不管,的的确确饱食终日,难为你有这个自知之明。”
容若不在意萧远的冷嘲热讽,谢远之也同样听而不闻,对着容若拱拱手,又一指自己的雅间:“我与公子一见如故,不知公子可愿赏脸,大家杯尽论交?”
容若连连点头之后,又摇头晃脑地学古人说话:“长者赐,怎敢辞?”听得这样不伦不类的回答,满腹诗书的楚韵如又在里头轻笑起来,
谢醒思一直有意无意地往容若身后的雅间里看,见楚韵如笑得风姿楚楚,终究忍不住问出来,“请问,这位是……”
容若笑道:“她是……”声音却忽的一顿。
名分上来说,楚韵如是他的妻子,但一直以来,他们都没有夫妻之实。容若以前又曾故做大方,说什么要带楚韵如走出笼子看世界,让她拥有对自己人生的选择权,若是将她介绍为自己的妻子,岂非把这权利重又剥夺了。
容若微一退疑,里间的楚韵如却已盈盈立起,浅浅一笑,便天地生辉:“夫君。”
楚韵如声音清悦似珠落玉盘,容若听来却如饮琼浆,身形一震,即刻笑开了怀:“这是拙荆。”
谢醒思眼中黯然之色一闪而过,已自长揖施礼,“容夫人。”
楚韵如裣衽为礼:“拜见谢先生,谢公子。”
谢远之富甲天下,自然也曾拥美无故,却从不见一个女子,就是打一声平凡的招呼,行一个普通的礼,却也隐隐有这等无比尊贵的气度,当下不敢轻忽,连忙还礼。
几个人客气一番后,谢远之即将容若一行人引入自己所在的雅间里。容若,萧远,楚韵如,和谢家祖孙分宾主坐下。
烟雨楼最大的雅间里,除了桌上坐的几个人,谢家祖孙身后还各站四名护卫武士,四名青衣仆从。
凝香、侍月同谢家仆从一般随侍在旁边,苏良、赵仪虽然有些不甘心,不过看谢家这样的气派,知道主仆之别不能乱只好心不甘情不愿,黑着脸站在一旁。
性德本来自度是随从,也不过随意站在旁边,但他何等风采,谁好意思让他站着,自己却安坐吃菜,就连谢家祖孙这样习惯被众星捧月的人也不自在起来。
容若跳起来,扯了性德的衣裳硬按他坐下,然后笑嘻嘻介绍说:“这是我远房表兄萧性德。表哥自小父母双亡,和我在一处长大,处处照料我,又帮我打点家业,替我训练保镖,我视他如同骨肉兄长,偏他要拘礼,总说是托庇容家的下人,不肯和我称兄道弟,真真把我一颗诚心给槽蹋了。谢先生你德高望重,帮我好好说说他吧!”
他这里信口开河,睁眼说瞎话,不过倒也难得他临时编起来,还这样又快又全,把他和性德不太正常的主仆身份,解释得还能让人接受。听得谢氏祖孙连连点头,却叫身边一干人不断拿白眼来瞄他,不知道是佩服他说谎的本事,还是不屑他满嘴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