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麻衣老者这般,风玄倒也不好继续询问什么,只得向着那草屋边上的筐篓处走去。
当风玄将筐篓之上的草席掀起时,只见其中正摆放着两枚戒指,一身青色衣袍与一柄静静放置在底部的长刀,再有便是一些零零散散的物什,显然都是他的东西了。
看到这,风玄眼神一眯,对于其余物品他自然是不算太过在意,但当他看到那长刀之时却是有些惊讶,这赫然是被他收入到体内的斩蛇,但却被人不知以何种手法从他体内取出放置到了这篓筐中,并且一向不怎么安分的斩蛇竟然在离开他的身体后还会这般如同一柄普通兵刃般一动不动,这显然是有些不同寻常的。
“这小东西有些闹腾,我就先封印起来了,否则任由它继续停留在你体内,你这治疗时间还将再往后延上不知多久”
正当风玄这般想着之时,麻衣老者淡淡的开口道,显然是为风玄解释着缘由。
听到这话风玄微微点了点头,斩蛇的脾性他自然是知道的,虽然在自己手中时极为老实,但一旦离开自己,那就如传闻之中的那些凶兵一般无二,凶性难寻,恐怕看谁都是一副要死的样子。
风玄穿戴好衣袍,将一切整理好,正想要向着麻衣老者询问出路之时,却是发现周围的景色一片扭曲间,他已然不知不觉的出现在了一处熟悉的营地之外,看着那营地之上飘荡着的旗帜,这分明就是天妖城中地藏军营所在之地。
感受到这一幕,风玄心中一凛。
“好高明的空间手段”
对方这一手无疑便是利用了空间之力将他从那不知在何处的生命之湖处挪移到了这里,就是这手段便显露出对方至少也是一名融虚阶的大能强者存在,这一手空间之力的运用方式可远非是胤风可以比拟的。
这让风玄不禁有些感慨,以往难以见到的第四境大能在这天妖战城之中却似乎比比皆是,就连这等一个寻常地界可以称之为老祖存在的融虚阶强者也同样不在少数。
摇了摇头,风玄刚想转头离去,毕竟虽然他是地藏殿的殿子,但如今在这战城中却是一支特殊小队的队长,并不归属任何一个战殿而是直接由天妖城府所管辖了,况且在地藏军营中似乎也没什么熟识。
只是想到这,风玄却是忽然一怔,犹豫了半晌还是朝着一座最近的军营之中走去。
原本对于风玄,这军营中其余人还不算太过上心,直到他取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后,顿时得到了极大的改变。
虽然在战城之中,各个殿子没有在圣地之中那么受到重视,但在自家战殿所属的军营中还是有着不错的影响力的。
随着几番周折打听,风玄终于来到了一所看上去更加小上一号的军营前。
当风玄走入军营之时,门口两名手持兵刃,看守的甲士原本还想要阻拦一二,但当风玄再次表明自己的身份后,这两名甲士立即化作一副有些恭敬的态度。
“九殿下,您要找的人的确是在这所营中,只是。。。。。。”
听得风玄的目的,其中一名甲士似乎有些犹豫,一副不知该不该说的模样。
看到这,风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嗯?九殿下!”
正当这时,从营地之中,一名头发有些凌乱,手臂之上还缠着带血绷带,小头领打扮的兵士有些惊讶的看着营地门口的风玄情不自禁的惊呼一声。
看到这名身穿甲胄的兵士,虽然此时对方看上去有些狼狈,但是风玄还是一眼便认出这便是在巨阙战船之上时,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乔乌。
只是此时看来,不过是经历了月余罢了,乔乌整个人竟像是换了一副精神面貌般,虽然看上狼狈了些,但是气质却是较之之前变得有些不同了。
只是风玄不知道的是,不只是他感觉,乔乌此时看着此时的风玄才是更加震惊。
虽然明面上看去风玄好似并未有着什么变化,但正是因为曾与风玄在战船之上相处过八个月之久,乔乌此时一眼便能够感知到风玄的那隐于表面之下的变化,那是一种仿佛看到了熊猿般的感觉。
“殿下,您这是?”
乔乌向外张望了一番,随即看着孤身一人的风玄,有些疑惑问道。
“刚好经过此地,便过来看看你们,怎么样?感觉可还习惯?祁兄和劼兄都还好吧?”
风玄微微一笑,直接说明自己就是来看望几人的。
只是听到此话,乔乌却是忽然沉默了下来,情绪变得有些低落起来。
看到这,风玄顿时心中有了些许不好的预感,再联想到之前两名守卫的表情,不难猜出恐怕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唉,殿下您先进来吧!”
随着风玄跟着乔乌进入到军营之中,一路上听着乔乌的讲述,风玄这才明白了对方为何会是这般表情了。
劼木死了,死在数日前一次黑域入侵的战场之中,当得祁刑与乔乌注意到之时,只看到了劼木将战矛插入了一只幽影豹的头颅之中,但他自身却也同样被对方的利爪将身躯所贯穿,更是被其中所蕴含着的腐蚀之力疯狂侵蚀着血肉,待得祁刑赶到之时,全身几乎已经只剩得一身烂肉枯骨,显然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谁也没想到,身为藏精境后期,堂堂聚神阶的劼木,仅仅在刚到这天妖城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便是这般早早的就阵亡了。
而对于劼木的死,若说是谁最难过也自然是属乔乌了。
两人在还未登上巨阙战船之时便已是多年的好友,但乔乌却是没想到这位相交十数年的老友就这般轻易的死在了天妖城的战场之中,甚至都未能给他一个反应的机会。
“以前我听说边境来到边境战城后生死不由自己,本以为只是有些夸大了,但如今看来,却是没有半点虚言,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熬过这十年时间”
一边走着,乔乌看着军营之上飘荡着的旗帜忽然有些自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