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阳城内的长孙刺史同样焦头烂额!他将洛阳的府衙临时迁至刺史府,以方便各部门的联络和办事。
洛阳城头激战正酣,长孙瑜带领州郡的五百精锐正在城墙上与叛军苦斗。剩下的部分人马,再加上洛阳府衙各部门的衙役,总共也就五百余人,他们要么在看守储存物资的府库,要么在组织忠义的百姓运送粮草、兵器,以及烧水煮饭、救助伤员。
更让长孙刺史痛苦不堪的是,他们在调度粮草、运输军用物资时,均受到不明江湖人士的骚扰、破坏,军用物资很难顺利地运送至洛阳城头。
刚刚来报,粮仓被不明来历的贼人袭击,粮食被烧了一小半,仓头正在动员周围的百姓灭火;而转运仓也不太平,许多贼人正在有组织、有规模的打劫。
洛阳的几个大牢同样混乱不堪,因为被抽调了很多精干士卒,几个被判死刑的罪犯领头作乱,要不是牢头当机立断,斩杀为首作乱之人,恐怕已经形成暴动了。
洛阳城内那些鸡鸣狗盗之徒也不甘示弱,趁着朝廷无暇顾及之时,在城内到处打家劫舍,甚至还有一些往日比较老实的平头百姓,竟然也在浑水摸鱼、乘机作乱……
洛阳城外忧内患,已经完全失控了!
长孙刺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他已无计可施,只能瞪着眼干着急。
他的心里相当苦闷:国难当头,有人愿舍生忘死,保家卫国;而有些愚昧的百姓,不能添砖加瓦也就算了,反倒顺风点火、趁机作乱——如果洛阳城破了,难道他们就能善终?
可惜长孙瑾的这一片苦心,又有几个随大流作乱、趁机发泄内心不满的百姓能够理解?
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卒蹒跚地冲进刺史府,拼尽全力地喊道:“长孙刺史……押送箭矢的车队遭到几十名贼人袭击,对方的实力非常强大,我们兄弟已经抵挡不住。”
如今这乱糟糟的局势,没人雪中送炭,只会趁你病、要你命!
长孙瑾无奈地闭上眼睛,这些贼人哪来这么强大的势力,他们就跟耗子似的无处不在,一窝接着一窝得持续攻击。
长孙刺史手上的兵力已经捉襟见肘,他只剩下守卫刺史府的几十名侍卫了,如若把他们也派出去,贼人很可能会将刺史府,以及洛阳的官员一锅端了。
长孙瑾面有难色地找到神丐,心里正盘算着怎么开口,可神丐已然了解他的心思,直接说:“于公,上阵杀贼,保国安民,是我们侠义之士份内之事;于私,我们二十余年的交情,难道华某人会看着你坐以待毙?”
两人心意彼此相通,长孙瑾感激地凝视着神丐,还有什么能抵得上他跟神丐二十年的友情了?
长孙瑾轻轻叹一口气:“长话短说,朝廷储存在道德坊的箭矢,在运往上东门城头的途中,遭遇贼人有组织地袭击。如今军队已经全部上了城楼,不会有多余的人手支援我们,而城上的官军又等着这批箭矢用,哎,现在我们势单力孤,无力抵抗啊。”
神丐先是不言而笑,痛痛快快地将葫芦里的酒喝完,放声大笑,尔后便招呼龙清川、吴大财一起前行。
那乐凡竟然也要跟着同去,她甚至威胁龙清川等人,如果不带上她一起随行,她会单独行动。万般无奈之下,龙清川和神丐才勉强同意她随行,龙清川千方百计找来一套合适的铠甲给她披挂上,心里才稍微宽慰些。
在短暂的准备后,两人一匹马,四人带上兵器快速赶往道德坊。
这批箭矢分装了五个大车运送,护送的领头是司兵参军赵二牛,此人手持一柄宣花大斧子,正指挥存活的十余人与贼人拼死抵抗。
龙清川留心到这批贼人中,竟然混杂着一些洛阳城的平民百姓,官军似乎并没有对他们下死手,而他们却仗着官军的手下留情,反倒更加肆意妄为。
贼人正组织百姓往无人防守的大车上堆积火具,看样子他们是要烧掉这批弓箭。
龙清川在马上瞧得真切,快速张弓搭箭,那箭“嗖”的一声疾速而去,准确射中手持火把的一个贼人,那贼人应声而倒。接着,他又快速拉弓射箭,专射那些在后指手画脚、吆三喝四的贼人,他们大概率是贼人的小头目。
神丐从疾驰的马上飞跃而下,猛地扎入人群中。他天生神力,拳劲刚硬有力,无坚不摧,故而江湖人送雅号“铁拳神丐”。神丐所到之处犹如虎入羊群,他确是神勇无敌,双拳连连击出,中拳者非死即伤,眨眼间,贼人陆陆续续倒下十几人,直到此刻他们才大梦初醒。
吴大财的兵器是镔铁棍,他纵身跃上大车,挥舞着手上的镔铁棍,照着大车上的贼人就是一棒,他们要么脑袋被宣花,要么屁股被打烂,同样是非死即伤……
乐凡师承公孙大娘,她剑术精湛、剑法高妙,虽说不上是绝顶的高手,但对付几个普通杀手还是卓卓有余。她专挑那些拿火把的贼人,谁要是敢放火烧车,就是跟她乐凡过不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随着神丐几人加入了战斗,瞬间扭转了场面上的局势,剩余的贼人快速集中一起,他们左顾右盼,惶惶恐如丧家犬,不知是战是退?原来,他们中发号施令之人尽数被龙清川射杀。
所谓群龙无首,没人统领的贼人一哄而退,趁火打劫的百姓也悄然躲闪。龙清川指着作乱的百姓问:“赵参军,为什么对那些暴乱的平民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