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财已经往生,既然留有遗嘱,根据大唐律令,财产就得根据遗嘱分配。
在吴参和吴商地不断催促下,在一个黄道吉日,吴管家派家丁将遗嘱盒取回吴府大厅,他们也不能确定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只能先看了遗嘱再说。
在吴氏族长及众多族人的见证下,家丁当众用大锤将遗嘱盒砸坏,取出盒中的两份遗嘱。
族长是一位德高望重、品行端正、办事公道的老者,他年轻时曾在京城担任一个小职事官,颇有见识。他拿着第一份遗嘱,走到众人中间,高声宣读出第一份遗嘱的内容,其中涉及到财产分配的情况是,大女儿吴参占七成,二女儿吴商占两成,吴大财仅占一成。
这种分配方案简直难以置信,完全不合情、不合理,吴氏族人一片愕然,只有大女儿吴参和她男人洋洋自得。
小女儿吴商看过遗嘱后,举起遗嘱高声辩驳:“族长,各位吴氏的族人,请恕二娘我斗胆呈述,此份必定是假遗嘱。”
吴氏族人议论纷纷,他们虽然觉得不合理,但也没有证据说是假的呀。
大女儿吴参怒道:“二娘,这遗嘱上有阿爹亲笔签名,你说这份遗嘱是假的,证据何在?总不能你红嘴白牙这么一说,我们就认了吧。”
二女儿吴商辩解道:“阿姐,你先别急,阿爹的签名倒是模仿得惟妙惟肖,但假的毕竟是假的。”
吴商转过身来,对着龙清川一笑:“这样吧,还是请龙清川龙少侠现身说明吧,我怕有人误解。”
龙清川先将被吴商的笑容吓跑的魂收回来,然后故意装作事不关己的模样,耸耸肩、摊开双手,疑虑地看着吴商,意思是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乐凡和吴大财现在才明白,吴商为什么不让龙清川离开吴府,原来她是有这么一出安排——毕竟让莫不相干的第三人现身说法,会有更大的信服力。
吴商“嘿嘿”地笑了笑,咧着嘴笑了笑,然后大声喊叫:“龙少侠,你还是实话实说吧,省得别人怀疑我吴商瞎编胡造。”
龙清川很勉强地拿起第一份遗嘱,对着日光看了两眼:“果然与吴大善人的签名不同。之前我跟吴大财核对过吴府今年的账单,但凡有吴大善人签字之处,上面必定会戳一个小圆点。”
“这是因为什么了?”吴氏族人都很好奇。
“因为吴大善人怕别人模仿他的签名,在毛笔里暗藏了一只细针,在账单上签完名字后,顺手用毛笔在上面戳一下……如若你们不信,可以将今年的账单,以及签名的毛笔拿来验证。”龙清川说完后便回到原位不再多言。
龙清川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在吴氏族人里炸了锅,他们纷纷要求吴管家拿出账单核对……果不其然,在每张单据吴老财名字的签名处,都能找到一个细小的小圆点。
在铁的事实面前,吴参气得脸色煞白,顿时哑口无言,吴商在旁则是喋喋不休,乐得满脸通红。龙清川静静地坐在一张椅子上,一声不吭,面无表情。
吴参不忍放弃,喝住喧嚣的族人,大声争辩:“众位,兴许是我阿爹忘记戳洞了,他毕竟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要不然这张遗嘱从哪儿冒出来的?”
吴商笑道:“阿姐,事情都如此明显了,你还要狡辩,非要我当面揭穿你的鬼把戏不可?”
“你……什么意思?”吴参小声地问,“我哪有什么鬼把戏,我敢认定这张遗嘱就是真的,打官司打到刺史那儿我也不怕。”
吴参的话,让族长和部分族人很不高兴。古代族长的权限很大,一般这种家庭内部之争,往往都是在族内解决,吴参此说,分明是没把族长他们放在眼里。
吴商狡黠地笑了:“哎,看来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来,有人可以作证,鲁工匠——”随着吴商的呼叫,她男人从外缓步走入,后面跟着一个工匠模样的人。
吴氏族人中有人认出此工匠,吴参进入祠堂祭拜晕倒时,他正在吴家祠堂内观摩,当然,后来他也迷迷糊糊地晕倒了。
“鲁工匠,”吴商故意降低嗓门,柔声说道,“把你那天看到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吴氏族人,不得有所隐瞒。”
那个鲁工匠缩头缩颈,神色慌张,声音有些微微颤抖:“都说吴家祠堂宏伟壮观,美轮美奂,鲁某从外地慕名而来。那天鲁某在祠堂内四处观摩殿堂的构造,正好来到祭堂,见吴家大娘和家丁先后晕倒,我也不知何因,出于自保的本能,鲁某也闭起眼睛,躺在地上装作晕倒……后来无意中,鲁某看到大娘的男人,从隔壁厢房鬼鬼祟祟走出,用钥匙打开祖宗牌位前的遗嘱盒,拿出里面的遗嘱,又重新放入一张新的遗嘱,最后将盒子重新锁上后独自离开。”
“你胡说……”吴参和她男人同时怒骂,“别在这儿血口喷人,我们吴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
族长比较冷静,捋捋下巴下为数不多的几根胡须:“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你可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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