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要查谁杀了那刘三小姐?”
“当然要查!”
杨心莫名地激动了,待平复了情绪又说,“去查当年那个死了的太医,看他是谁的手下,一定是刘三小姐威胁了什么人才被杀的。”
闫算嘴角一挑,配上他今天的衣裳,简直就是皇甫诸生的翻版,说起话来连语气都一模一样,“不枉我替师兄精心教导你这么些日子,榆木脑袋终于开了窍。”
杨心暴怒,“你才榆木脑袋呢!”
闫算又是一笑,继续说道,“那太医不是谁的手下,但有个好友。”
“谁?”
“膳食坊坊主—木长风。”
“竟然是他?!”
“对。”
“难道是他指使杀了刘三小姐?可他没理由啊。”
“他是没理由,可有一个人有。”
“谁?”
“七王妃。”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杨心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可能潜意识里把她划在杨明跟杨征那个队伍里,她接受不了这么复杂深奥的人物关系,这样危险就太多了,杨明岂不是防不胜防?她突然间觉得害怕又可悲,原来每一件华丽的衣裳背后都背负着沉重的代价。可她已经没有理由再逃避了,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师叔去查吧,查查任淮,她曾经要杀我,还有木长风、七王妃,他们一定密谋了什么。”
“这个在查,师侄莫急。”
“不急”,杨心突然间想起任淮的家事就多说了几句,“任淮家曾经很富有,后来不知何故被害了,一夜间就散尽了家财,这件事不小,参与的人一定多,师叔也可以从这里入手。”
“放心,师叔省的。”
“嗯,这就好。”
闫算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夜已经很深了,而杨心奔波了一天,此刻情绪又有些低落,于是也没再说武雪那件事,起身告了别就回了自己院子。
只是没想到那三个小妾也没睡,还在亮灯等着,闫算在院门口就瞧见了灯光里那三个身影,他顿时觉得脚步沉重了许多,虽说救了她们的命,可最后亏欠了的那个还是自己,于是他叹了口气,扣扣几声敲响了她们的屋门。
玲月开门见闫算才回来便焦急道,“相公怎才······”,却又临时改了口,“公子进来坐吧。”
闫算一愣,也不知是心里失落还是怎么回事,脸色有些怪异,喏喏地回了句,“好”,然后迈脚进了屋。
这屋子是这院子里最大的,原来是打算一人一个屋子的,可她们日日共处惯了怎么也不愿分开,闫算便只能如此安排,只是没想到她们这么节俭,除了那几件花里胡哨的衣裳,屋子里连一件像样的装饰都没有。他突然眼睛一酸,有些想落泪的感觉,为了掩饰只好一侧身坐在了床榻上,趁机拿手揉了下眼角,“我给你们的银子和饰物呢?为何不用?”
“我们姐妹想着在此待不了些时日,便懒得拿出来了,都在箱子里收着。”
闫算一点头,又问,“你们······”,可噎了一句,竟然有些说不出口,怪不得杨心要背后骂他是移情别恋的负心汉,原来他确实是。
可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能为她们做的,于是叹了口气,又抬脚出了门。
玲月把他送到门口,又多说了句,“我们已经决定今后留在国师府陪伴大人了,爷不用为我们担心。”
闫算回头应了句,“好”,再也说不出别的,只能深深叹了口气,想着还好夜色深,看不清他眼角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