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厅堂半敞着雕花窗门,和煦的日光通过繁茂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映在青石砖面上。
一身白衣的琴师稍显散漫地坐在蒲团上,身前摆着架一看便知不俗的古琴,再一旁,则是位身着红裙的小丫鬟。
小丫鬟头发梳得精致,鬓上簪着朵才掐下来的鲜花,蕊上仿佛还坠着晨露,犹如她这个人一样娇艳。
这场景看起来赏心悦目,倒像是话本子里描出来,叫人觉着贸然打扰是种罪过。
容锦停住脚步,犹豫起来。
“公子
的琴弹得很好,”小丫鬟贴近了些,叹道,“我少时在家中时,也曾随着父亲学过琴,只可惜……如今也生疏了。”
若是常人在这里,纵然不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总要适时表露些许同情或是惋惜才好。
时雨覆着琴弦,冷声道:“东西送到,你该回去了。”
容锦原本已经打算转身离开,听了这句,倏地回过头。
她见时雨的次数不算少,也有过朝夕相处,但从未听过他这般冷漠的声音。抛却低哑的嗓音,那带着些许不耐烦的语调,像极了沈裕。
小丫鬟局促地站起身,犹豫片刻后轻轻跺了跺脚,转身出门。
她迎面撞上容锦,意识到方才种种落在旁人眼中,委屈得眼圈都红了,甚至没顾得上问候,便匆匆离开了。
容锦抿了抿唇,踏过门槛,骤然吊起的情绪尚未平复下去,看向时雨的视线分外复杂。
时雨错愕的神色一闪而过:“阿锦,你怎么来了?”
他这般噙着笑意问候时,又不像了。
容锦捏着衣袖,干巴巴地笑了声:“我还没开口,你怎知是我?”
“你惯用的香料,很好分辨。”时雨一手向后撑着蒲团,仰头望向她,有意无意地抱怨着,“云姑娘总算是忙完,想起我了?”
这话说得,仿佛她是什么“负心人”一样。
容锦不大想承认,但又确实有些吃这套,唇角不自觉翘了起来,踱步到他身旁,目光扫过一旁五花八门的器具。
“这琴已经修得差不离,只剩调弦,这些也都派不上用场了。”时雨解释了句,随后话锋一转,“阿锦,帮我倒杯茶吧。”
时雨虽因眼疾多有不便,但住惯的地方,这种小事还是能自己做的,却偏要支使她。
容锦看了一圈才找到茶壶:“方才怎么不找临香帮你?”
“谁?”时雨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解释道,“我先前着人定制的琴弦到了,她送过-->>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