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衫人一面逃避追截,一面急转入一条长街。
白愁飞等人脚下自然也不稍缓,急蹑而上,忽见一条黑影自天而降,落在白愁飞身前。
白愁飞应变奇急,左手一格,反掣那人,右手中指已捺在那人印堂之上,却把指劲凝在不发。
欧阳意意和祥哥儿这时才弄清楚,来的原来是白愁飞近日身边的新贵和心腹:梁何!
梁何道:“拜见楼主,我有事禀报。”
白愁飞冷哼撤指。
“前面的街子,叫做‘半夜街’,是条屈头街,没有出路,现在才入夜,冷清清的,半夜才有小贩云集,热闹非凡。”
原来白愁飞一路追踪,梁何也一路布署,把黄衫人截死在这条无路可通的街弄里。
“派孙鱼赶去那儿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给人发现了人质,还把人给救走了,却连一个讯号都不发!”白愁飞正追得鼻孔喷气:“咱们堵住他!我就不信他们这回也跑得了。”
有些事情不到你不信。
一滴水里有十万性命,一个人的血管足有十里长,你看到的星光是十万年前的,你信不信?
可这些都是事实。
五七:机尾
这条“半夜街”,真的只有半条街。
追得似只剩下半条命的人,终于把那黄衣人和两个他一手救出来的人追到了街的死角处。
街的死角是没有街了。
只有一所大宅。
两扇紧掩的铜门。
两座石狮,瞪睛张口、突齿挺胸,但看去却可爱多于可恶。
门前还有一副对联:
长街从此尽,
小叙由今起。
大门前高挂了两只红灯笼,左书“舍”字,右写“予”字。
黄衫人到了这儿,居然也就停了步。
他们见此情形,也停了下来,慢慢围拢,却不敢迫得太近。
——反正鸟已人笼,飞不出去了。
不意,黄衫人却整整衣衫,居然去敲门。
笃。笃笃。笃笃笃。
屋里的人居然也开了门。
黄衫人和他带着的两人,马上一闪而入。
“金风细雨楼”的人都面面相觑。
——本来,是梁何率人布署,四面包抄,赶狗入穷巷,把人堵死在屈头街里,可是,现在看来,是黄衫人自愿过来这儿,正好让风雨楼的布阵“成全”了,而他早已有人在屋里接应。
白愁飞狠狠盯了梁何一眼,问:“这是什么人的房子?”
梁何:“不知道。”
白愁飞:“他的样子如何?”
梁何:“我们追截的人,没有一个来得及赶得过他前面的。”
白愁飞竖眉:“一个也没有?居高临下的也看不见?”
忽听一人远远地道:“我看见。”
白愁飞下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