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在我身边,你想做什么都成,只要你高兴。”
或暗敛才华,或展露才华,他都不会管束她的,他只希望她能快乐地生活。
她的视线与他相接,她淡然一笑,温婉的风情自然流露,不张扬,不拘谨,就这样恰到好处,却让人觉得舒服又自然。
“怎么样都成”他竟是这样的宠她。
午后,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凉亭里,绿枝与车夫等人在那边吃茶、用糕点,今儿出门带的东西多,倒足够他们吃了,只是他们的茶杯却是寻常的大碗,是绿枝从泠月庵里借来的。
赵敬在画梅。
陈湘如在弹琴。
这是一幅生动的画面。
她这样的静,却又如此的不静,心潮起跌。
赵敬立在案前,运笔如飞,绘了好几幅的《梅花图》,这一幅梅花里却多了一个女子,他身边的陈湘如。
一曲落音,她不忍打扰,看他搁下笔时,方按捺不住地问道:“五表哥,绘好了吗?”
赵敬回头,“好了。”
陈湘如转身,往怀里摸索了一阵,从中衣的腰上掏出一只白玉管箫来,箫上坠着好看的丝穗,“五表哥,我送你的。”
“玉箫!”拿到手里,还有一股暖意,想来是她搁放在体己处的原因。
“只是普通的白玉制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往后你可以用它。
五表哥,过未时了,我们得回去了。
腊月初一,我要去观音庙敬香,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好。”
收拾好东西,护院把红泥小炉移到马车上。
一行人回转陈家大院。
夜里,赵敬手捧着玉箫,一遍遍地吹着曲子,音律飘扬在空中。
老夫人翻了个身:“最是多情少年郎。”
她可以放心了。
赵敬喜欢陈湘如,而湘如就算未能喜欢,至少也不会抗拒了。
以赵敬的才华与容貌,再有他的真情,老夫人相信用不了多久陈湘如就会喜欢他的。
兴国公府,六房院内。
沈无争看着屋子里那抹黑影,勾唇笑道:“回来了。”
周八没有应声。
屋子里很黑,没有点灯。
他就那样静默地久久伫立。不说一个字,不说一句话。
沈无争道:“我就知道,你得到她嫁人的消息一定会回来。”
目光停落在案上的书信上,一封是沈无争的,还有一封是娟秀的字体,一瞧就是女子手笔。
沈无争看了一眼。“几日前,我在城外遇到她了。周八,你的眼光果然厉害,那天我才知道,陈大小姐一直在暗敛才华,她的茶艺令人叫绝。对了,她会赏书鉴画,她比我预想的聪明,其实他不是一个世俗的女子。”
沈无争轻拍着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