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中答应一声,走到近前,掰掰小丫儿的眼皮,看了阵子,就诊上了脉,先是震惊,再是面白如纸,然后就是哀叹:“雨春姑娘,她伤的太重,看来得到县城的医馆救治,不然是没活路的,我是无能为力了,先开几服药维系这一点儿气儿吧,快快进县城吧,县城不行的话,就得进京城。”
李郎中这么一说,看热闹的全都吸冷气,这得多少银子?
“多谢李大叔,救人如救火,大叔,快开药吧。”雨春说完,望向人群里,河东村的人也聚了来,葛二蛋的爹葛老村正在人群里翘脚张望,他个子低,不翘脚看不着,雨春的目光和他对上,雨春忙招手:“葛大叔,你来做个见证。”
葛老村其实是个不爱揽闲事的脾气,他虽然是里正,管着五个村子,每个村子里还有村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被雨春点了名,雨春的师父是县尉的父亲,他不敢不管,不能得罪上方,也乐得合雨春打好关系,就是巴结了县尉,他倒是挺乐意为之。
司氏到了此时又有些后悔是不是自己太胆小了,就这样一文钱捞不到,会憋屈死的。
里正都出手了,再想反悔也晚了,毕竟还有下一步的计划,只有咬咬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有机会也要踩这个臊丫头一脚。
村里的小秀才郑子皓自告奋勇的帮忙,一纸契约签好,小秀才当众念罢,又有两个识字的人看了作证,几人都签了名,小丫儿就归了雨春。
雨春本想给司氏几两银子买下小丫儿,可是她明白这种人不能惯,得一就想二,这个女人和谷氏周氏是一个德行的,不能惯她的毛病,给小丫挣个自由身,只要签了卖身契,小丫就变成了奴籍,那样对小丫是残忍的。
雨春担心司氏两口子以后会纠缠小丫儿,以养育之恩辖制她,没完没了的索取,小丫将会让他们骚扰一辈子。雨春想拿出几两银子让他们和小丫儿彻底断绝关系,被柴老阻止了,柴老说:“怕他们什么,想让他纠缠才能纠缠,不想让她办得到吗?”
雨春想想也是,都是本身的软弱才会让人有机可乘,小丫儿不见得是那软的,不用想那么远。
司氏、邢武义沮丧的走了,乘兴而来,败兴而去,真就是落了个猫腰尿泡空欢喜一场。
人群中感叹的居多,惋惜的没有,谁愿意让和他们一样穷的邢武义突然变成了富翁,一类人成了高高在上的存在他们不会适应。
都痛快司氏的贪心没有得逞,有可惜五百两银子救一个悲催的小丫头不值得,有那钱不如给乡亲们唱俩月大戏,给乡亲们分点儿,给乡亲们坐几场宴席,解解馋,也比救一个死人强。
各自揣着心事,各自打着算盘,逐渐的散了,小丫儿被抬进厢房,把大门栓紧,雨春就烧了大锅热水,让小丫儿痛痛快快洗了一场。
新出浴的就是一个全新的小丫儿,虽然瘦弱单薄,皮肤也黑暗没有光泽,可是小丫儿还是有一股精气神的,也许是她长期劳作的结果,胳臂腿的还有一些肌肉。
脸颊虽瘦却五官端正,眉眼舒展,长成了也会是个上上的姿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102章纠缠 求订阅
期间司氏一个月里来了十几次,说是看望小丫儿,雨春怎么能让她如愿,告诉她在京城谋医馆住着治伤呢,司氏临走总是讪讪的,欲言又止的样子,雨春不会给她说话的机会,大门都不让她进。
司氏吃了多次闭门羹,下个月来的就少了,这是后话。
小丫儿歇了两日,精神恢复的不错,每天帮雨春做饭收拾屋子什么的,很是勤快。
吃的住的都改善了,小丫的脸也长了点儿肉,面皮白净了一些,不砍柴不挖野菜不到河边洗衣裳,皮肤也变得白皙起来。
小丫儿的感觉就是从地狱到了天堂,以前吃的是麸子糠野菜,现在吃的是五谷杂粮,营养自然比以前高了,活儿又轻,不受气心情好,每天还跟着雨春学字,柴老有时也指点她。
小丫儿和雨春吃完了早饭,待永明他们都走了,俩人就开始学起了做针线,她俩的命运基本差不多,三春虽是亲妈,可是亲妈有时恶道起来比后妈还狠,因为亲妈硬气,可以肆无忌惮,不用背人折腾女儿,后妈总得装装相,害扒孩子也得背煳着外人,如果恶名传出去是会背人嚼舌根的,亲妈对孩子不好却不遭人痛恨。
俩人都是被父母遗弃讨嫌的,自然没人管她们的将来,哪有人教她们的针线,俩人自是啥也不会,雨春前世可没用人工缝制过东西,现代的年轻人连缝纫机也没有会使的。
雨春的母亲那辈人,年轻时还都是自己用缝纫机缝制衣服,雨春性子好学,母亲也抓她学机器,怕到了婆家,不会做活儿得受气,那时的人啥都花钱去买也是没条件的,雨春还是学会了缝纫机,放暑假的功夫,还到村里服装厂做活儿呢。
到了这里那些都白学了,想做件衣衫只有劳动十指了,练了好几天,手指还是硬的,回弯儿都觉得别扭。拿针的手指总是滑熘熘的捏不稳当,攮下去就扎到那只手上,疼得雨春吸熘吸熘的,咬咬被扎的手指,嘘嘘两下才不那么疼了。
小丫和雨春一个样,整天握柴刀干粗活儿的十指都是僵硬的,干巴巴除了茧子就是骨头的手,做针线能随活吗?
俩人相对苦笑,从哪里下手都不懂,找人教一下吧,小丫是装伤员的还不敢出门,雨春在河东也没有玩伴,小时的三春哪来的玩伴,闲一会儿谷氏也是不许可的,小丫儿还是在河边洗衣服认识的,谁家三四岁的孩子亲妈会让她洗衣裳,也就是谷氏那么一块料。
“还是学写字吧。”雨春招唿小丫儿一声,俩人就到了她俩的书房,就是盖的那八间厢房,永明、永辉、永久占了一间,雨春占了一间,就叫书房,里边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笔墨纸砚预备的不少,小丫儿来了,就和雨春一个书房。
厨房安在了厢房里靠正房的那两间。
正房剩的两间让柴老占一间书房,一间就是库房,房间还是富富裕裕的,小丫儿就住那间有床的厢房,如今仲春暖和,房间不用取暖,再到冬天还要安置取暖措施。
小丫儿学会了十几个字,虽然写的还不熟练,可是已经写的有模有样了。
小丫儿的脑子不笨,学起了东西还是通窍的,雨春教她并不感觉吃力。
转眼两个月过去,地里的谷苗、高粱苗已经长到了没膝,芝麻豆子也有了半尺高,雨春带着小丫儿看地去了,她的地不远,走上几分钟就到,看着喜人的小苗,雨春很欣慰,丰收在望的喜悦让她的精神倍增:“小丫儿,我们到山边去绕绕,挖点儿婆婆丁回去包菜饽饽吃。”前两天就包了一顿,很好吃,前世在山里,只是开春挖些嫩的婆婆丁蘸酱吃,夏天就挖老的喂鸡喂兔子,从来没包过菜饽饽。
那天灵机一动就包了几个,每人只分了一个吃,都香坏了。
一顿没吃够,还想吃。
“好哇!”小丫儿答应一声,面上满是喜色,那天是雨春自己挖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