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在屋里想了几天,终于想到一个能帮上些忙的办法——借着郁家的关系,把自己的生意在整个江南铺开,尤其是扬州那边,更需要多设些铺子。
商人走南闯北,消息最为流通,而且人脉也远超想象。
生意这种事情,素来没有一家完全垄断的说法,她可以将江南生意利润的一成分给郁家,以此来换取郁家的庇护。
而且她在铺契里,看到好几家扬州的铺契,有基础在,想要扩大规模会比从无到有方便许多。
有了想法,慕秋把自己关在屋里认真做规划,又给郁墨那边写了信。
不过还没做出能令自己满意的规划,慕大夫人就派人来通知慕秋,过些日子是简老封君的八十大寿,她那天要以慕二小姐的身份出席宴会,正式在所有人面前露个面。
裁缝铺的裁缝过来给慕秋量身形,说是要给她定做出席宴会的衣服和几套冬季衣物。
刚折腾完这件事,那头又说琳琅阁的掌柜上了门,要给慕秋和慕雨打一套完整头面。
一番折腾下来,慕秋算是知道参加一场宴会有多累人了。
十一月二十三,恰逢小雪节气。
今天是简老封君八十寿辰。
慕秋昨晚忙到很晚才睡,白霜端着热水进来为她梳洗时,慕秋还迷瞪着。
等婢女们开始为她梳妆,慕秋才慢慢清醒:“什么时辰了?”
“卯时了。”
这么早,外面的天怕是还没亮。
梳发时,婢女时不时往慕秋头上插支步摇戴支珠花。等一套精致而沉重的头面戴好,慕秋都不敢乱动僵硬的脖子。她算是知道为什么卯时就要起来了。
简府和慕府都在城东,慕府马车绕过两条巷子,一进入简府所在的那条巷子,就被堵住了,好在简府的人早早做足准备,等了大约一刻钟,马车终于能再次前行。
只是看马车挪动的速度,等他们进入简府,怕是还有许久。
慕秋撩开挡风的毡帘,望向外面一眼望不到头的马车。
一场寿宴,京城所有高官勋贵闻风而动,听闻就连陛下都赐了寿礼,夺储呼声最高的端王还会亲临,简家的富贵雍容可见一斑。
等待许久,慕府马车终于进入简府。
奉上早早备好的寿辰礼,简府下人领着慕府众人从抄手游廊前往前厅,男眷和女眷的席位都设在前厅,中间仅用屏风虚虚隔住。
绕着简府走了小半圈,进入前厅时,慕秋算是知道简言之那金得要发光的审美是怎么培养出来的了。
她还是第一次镀金的屏风。
前厅的各种摆设都以金色作为主色,花哨又华丽。
环视周围一圈,慕秋重新垂下眼,乖巧而温顺地跟在慕大夫人身侧,从花厅门口走入,越过一众官员家眷,径直来到最靠前的桌案。
周围的夫人都与慕大夫人认识,其中一位相熟的夫人笑看着慕秋,问慕大夫人:“这位就是慕二小姐吧,长得可是真标致。”
慕大夫人拍拍慕秋的手背,欣慰笑道:“是她,前些日子才从扬州回来,今天趁着老封君的寿辰,我带她出来认认人。”
慕秋不认识对方,只管垂眸微笑。
此时,寿宴快要开始,简府大门外已经没有马车了。
简言之披着金色斗篷,站在门边冻得直跺脚哈气,就在刚刚,今冬第一场雪下了起来。
都这么冷的天了,他那把金色折扇依旧不离身,放在手上随意转动把玩着。
等得久了,简言之时不时探头往外瞧,嘟囔道:“都快要开始了,人怎么还没到?”
话音刚落,巷子尽头便传来骏马疾驰的声音。
雪色纷飞间,卫如流一身青褐长衣,赴约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