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太大问题,打电话叫他孙子过来了。”
闻言,姜迎灯一愣,半天才迟缓地“嗯”了一声。
时以宁又问她:“你那个风油精涂了没啊?”
她摇头:“没用。”
“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
姜迎灯仍然摇头。
“挂个号?看看能不能挂个水。”
她说:“算了,不想异地看病,我歇会儿吧。”
既然这么说,时以宁也没再强求。
姜迎灯看着她坐一旁玩起手机的闲适身影,小声地问一句:“他孙子——”
话音未落,楼梯转角有高大的男人行色匆匆过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手里握着电话,在急匆匆讲着,“我到诊室了,爷爷在哪儿呢?——哦看到了看到了!我来了。”
姜迎灯正要起身迎一下,然而男人走得太急切,掀帘子就进了诊室,没分给她半点眼神。
老爷子还在里面包扎,很快,热情的招呼声在医院里里外外地渗透。
隔着一堵墙,传到姜迎灯耳朵里:
“爷爷您没事儿吧?!”
“哎哟吓死我了,还好没伤着骨头。”
“我正好在申城出差么,哥哥没来?”
……
悬着的一颗心缓缓落下来,姜迎灯静坐回去。
想着又是一张生面孔,二十岁出头的男人,像庄婷,也像梁守行。
什么来历,都写在五官里了。
时以宁还仰头看着诊室,小心问迎灯:“刚这也是他孙子?”
她摇着头,不多说。
耳边换成老人家的声音,在喊他小河。
梁净词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那儿打了会儿盹。
一阵穿堂而过的微风袭来,卷起发梢,落在颊面,带来轻微痒意,伴随着男人沉沉闷闷的脚步声,她浑浊的意识略显清醒。
是听见那句淡淡凉凉的“哪间诊室?”时,姜迎灯彻底醒了过来。
时以宁已经不在旁边坐着,晚上的医院人流稀少,整个长廊,空旷得只有三个人。
她、他,还有一名被抓住问路的医生。
梁净词穿件很素的白衫,连个图案都没有,身形修长,高大清瘦,头发削短了一些,更显精干利落,微微偏头在找诊室,却看进她的眼。逆着光这一身白,与窗口摇动的樟树影构成浑然天成的精美画作。她几乎没见过他穿过其他的颜色,黑白灰,最衬他的贵气。
对视了两三秒,姜迎灯将眼挪开。
梁净词走到诊室门口,将要进去,抬手推门时,却听见梁京河的声音。
他及时止了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