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喝酒这个事情上,米娅不如李赫了解李杰,就在她以为李杰只是自斟自饮的时候,李杰拿了两个能装一两的玻璃杯,满满的倒了两杯,递了一杯给李赫,说:“16岁在过去也算成年了,来,咱们爷俩走一个。”
米娅眼睛一瞪,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对李杰说:“你疯了!让孩子喝酒,还是白酒!”
李杰哈哈一笑,说:“这有什么?他爷爷在我十来岁的时候就让我喝自家酿的土酒了。”
李纯也帮着老爸和哥哥说话,小萝莉的一脸老气横秋的说:“妈,你这就不懂了,这叫男人间的交流。”
米娅看着李杰和李纯这一对父女气不打一处来,倒是李赫安慰她说:“娅姨,不要紧的,今天老爸难得在家,大家都高兴,你放心,在考上大学以前,我在外面绝不喝酒,啤酒都不喝!”
米娅气哼哼的看着李杰,说:“喝吧喝吧,等到你喝不过小赫的时候,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得意!”
“我会喝不过我儿子?”李杰端着酒杯斜着眼鄙视的看了李赫一眼,李赫也端起酒杯,这时候还说啥呢说?一两的杯子,一口就下去了。白酒都是辣脖子的,李赫前世里酒量也不错,不过这个身体始终是16岁的身体,一两白酒就这么下去,李赫觉得有点上头。他在想武松那18碗又是什么鬼,北宋那时候的酒,也就是度数高一点的米酒罢了。而李杰对李赫这一口干的架势很是满意,自己也轻轻松松了干了,再给父子两人满上,却没有再要李赫一口干了,一家人一边吃饭,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聊着,倒也其乐融融。
这样的情景,在李赫的记忆里,也不是没有过,但实在太少了,他甩了甩头,觉得重生这一趟,真的没有白来。
吃晚饭以后再要吃蛋糕是吃不下了,李赫看着妹妹嘟起的小嘴,只能答应她在晚上12点以前,他一定会赶回来和她一起吃生日蛋糕。
等到李赫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98年这会信仰市的空气污染还很少,当李赫推着他的新单车从家里出来,雨后的空气新鲜而又清凉,让他现在这个16岁的身体充满了狂奔的**。虽然他手上的伤都还没有好全,但是骑上车,李赫觉得自己真的像一阵风一样的穿过了这个小城市的大街小巷。
在李赫的记忆里这个城市真的很小,但当他骑着车悠然的从城市中穿过的时候,他发现这个城市已经在不知不觉的变化着,许多过去破旧的老街道正在改造,而靠近月华区那一片过去很荒凉的郊野,新的道路和新的建筑就跟春天里的植物一般茂盛的生长着,不久以后,这一片就将是信仰市新的城市中心。而现在,月华区的中心地带,已经建起了一片商业圈,虽然还有些门庭冷落,但未来的商业娱乐中心也已经可以看见雏形。
李赫在想自己要不要向老妈建议她回到信仰市来,他觉得老妈在商海中沉浮了那么久,也不是没有能力,就是总找不到合适的方向。而地产很快就会迎来一个黄金发展期,即使他老妈现在并没有实力直接搞房地产公司,但是回来月华区的商业圈买几个店面,也是有很大的发展空间的。最多再过5年,她的投资就会成倍,甚至翻3倍的增长,比她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做生意可靠多了。包括他自己,重生到现在,也没见自己有什么赚钱的门路,实在不行,想办法赚钱买几套房坐等房价上涨也是一个选择,当不了亿万富翁,小富即安也行。
可问题是,要怎么才能说服她呢?
李赫骑着单车在月华区的新建的步行街转了一圈,脑子里想的却是买地的事情,也不知道售楼小姐看到一个骑单车的客户会不会有迎接他的兴趣。不过当李赫转到步行街的一条分叉路里面,看到这里有琴行有跆拳道馆的时候,才想起他这一趟出来,是要买一把吉他来的。
不会“写”歌的重生者不是合格的重生者,李赫知道自己在这方面不算有天赋,但脑子里回响着几年十几年以后红得到处都是的旋律,不把它们变成自己的东西,还真是不甘心。其实他知道信仰市几家比较有名的琴行都是在铜鼓区市少年宫那一带,而把琴行开到月华区步行街这边来,只有一个理由,就是这边的房租便宜。
李赫摇了摇头,琴行真正的收入不只在于卖琴,还在于教人弹琴,把琴行开到月华区步行街来,虽说房租便宜,但是没有生源,除非琴行的老板根本就不在乎,否则肯定是亏。至少要坚持到10年以后,在这里开琴行才有赚钱的空间。
不过放眼看去,一条步行街也就三家琴行,一家叫做“天籁乐器行”,一家叫做“知音乐器行”,其实都是做乐器经销的,说不准都不做零售,甚至有可能只是库房,而且李赫一看这两家乐器行的名字就觉得俗气,再看到一家琴行的名字叫做“恩戴米恩的月”,如果不是有一些五线谱符号和一把吉他模型,你都想不出这是一家琴行。
这特别是特别了,但做生意把名字取得这么文艺,李赫估计也是扑街的多。不过这个名字还是吸引了他,他把单车锁在琴行门口的一棵还不知道有没有栽活了的行道树上,信步走进了这家名叫“恩戴米恩的月”的琴行。
第40章、不会“写歌”的重生者不是合格的重生者
琴行里卖的乐器也不只是吉他,李赫认识的不认识的乐器挂满了墙壁,乍一看也不像待售的商品,倒像是一种装饰,看得李赫这个门外汉都想吐槽这家琴行的不专业。要命的是还没有人出来招呼他,只在一个柜台的后面传来一阵悠悠扬扬的吉他声。
平心而论,这吉他弹得很好,李赫不专业,不知道人家弹的是哪首曲子,只觉得旋律很好听,不急不躁,不慌不忙,文艺中带一点颓废,颓废中又有一种超然,超然中却又充满了眷念,这种感觉文艺是文艺,但不矫情,往深了说,这感觉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好了,李赫心说,就这家了。
等李赫耐心的听完柜台后面的吉他曲,里面的人似乎也感觉到了外面有人,放下了吉他走出来,李赫一看这人心里就乐了。
早上康行健在电话里才跟他提过那个在酒吧里唱歌的刘老师,让李赫去找刘老师问琴行的事情,李赫当时就没把康行健的话往心里去,然而,一个人跑到老远的月华区步行街走进一家冷清得一看就知道早晚经营不下去的琴行里,偏偏就遇到了那个李赫遇到过两次,每次都心事重重的刘老师。
第一次在高三年级组办公室里,这位刘老师奉了马列老太的懿旨给李赫拿了一套历史试卷,那时候的她是知性的,恭谨的,忧伤的。
第二次是在那间足球酒吧,这位刘老师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出来唱了一首英文歌,歌是欢快的,切合当时的氛围,刘老师在唱歌的时候也好像一个不评职称,不参加师德师风学习,也不用手写教案的美国乡村教师那么自由欢快,可在跟李赫康行健拼车回家的时候,她依然是忧伤的。
这时候见到李赫,刘老师愣了一下,似乎觉得李赫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这时的刘老师穿着一条七分牛仔裤,一件淡紫色没有任何图案的纯棉t恤,扎着一条蓬松的大辫子,身材饱满,充满了李赫最喜欢的二十多岁女青年的成熟而又不失天真,懂事而不失文艺的范儿。
在刘老师发愣的时候,李赫说:“老师,我想学吉他。”他如果跟人家学琴,叫一声老师是没有错的,也不用担心这么叫会不会让刘老师想起什么来。
李赫说得大方真诚,刘老师也没去纠结自己是不是真在哪见过眼前这个男孩,只是问:“有基础吗?”
李赫摇摇头,说:“能弹几个音符,基础说不上。”
“初学者的话……”刘老师在她的店里转了一圈,好像很难为李赫挑出一把适合初学者学习用的吉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