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不近坠在他身后,回到楼下,一走近草坪,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所有人望着舞池,表情都很奇怪。
我看过去,立时懂了。
场上跳舞的有不少,男男女女,其中最瞩目的,莫过于商禄和那个女孩。两人姿态亲昵,全不顾旁人目光,简直已经不能更明显。
杨海阳端着酒杯呆立在场边,直到我走过去,才惊惧地小声叫道:“卧槽,什么情况啊?”
犯病了吧。
看了眼场上疯得彻底的商禄,我忽然也有些同情商芸柔,摊上一大一小两个这么不省事的混球。
“跳舞啊。”
我笑了笑,生硬地岔开话题,“对了,你们打算去哪里度蜜月?”
杨海阳也不是真想背后与我讨论自己老丈人的桃色八卦,抒发过情感后便也放下不提。
聊着天,忽然听到一旁有人叫我,我停下交谈,看过去,方麒年缓缓走近,到了我面前。
他用伪装过的,有些低柔的女声问道:“你可以跳舞吗?”
我能感觉到杨海阳震惊的目光,他可能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古板,不懂上流社会的人际交往。
方麒年纵然本质是个男人,但在外人看来,他仍是商禄的妻子,照理我不该接受他的邀舞。
可他找我跳舞,明显不是真的找我跳舞,而是要和商禄打擂台,互别苗头。我要是当众拒绝他,也太过难堪。
好歹他也曾和我交过心,勉强能算半个朋友,跳舞而已,又不是跳海,没什么不可以的。
“嗯。”
我点点头,将拐杖交给杨海阳保管,朝方麒年伸出手道,“但要慢一些。”
方麒年脸上现出一点笑意:“好。”
在众人注视下,我与方麒年进入舞池。
我曾经为了和商牧枭跳这样一支舞,想要站起来哪怕十秒也好,不想真的站起来了,和他却已成陌路。
如今与方麒年跳这一支舞,也算达成了“跳一支舞”的那一半愿望,弥补了些许遗憾。
“你们分手了吗?”
轻缓的舞步中,方麒年不再伪装声线,用清朗的男声问道。
我和商牧枭的事他都知道,没什么好瞒的,点头“嗯”了声。
“他活该。”
方麒年颇为解气道。
我们跳得比别人慢,经常不在拍上,看着不像跳舞,更像身体在漫无目的的轻轻摆动。
商禄与别人跳过一曲,此时已不在舞池内,不断变换的视野中,可以看到他与宋万呈正在不远处的帐篷下说话。
他看到我们,说不清有没有生气,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往这边看的时间格外久。
“过年那会儿,他送好你回来后和商芸柔又吵了一架,被关了起来,手机也给没收了,这事你知道吗?”
我回过神,听方麒年这样说,回忆起那两天商牧枭的确有一段不回我消息也没有电话,失联超过四十个小时,直到我去参加讲座下了飞机才重新接到他的电话。
我想过种种可能,唯独没想过他是被关了起来。
“你不知道。”
方麒年通过我的表情知道了答案,又说,“你都想不到他做了什么。为了出来,他用手把镜子给砸碎了,将沾血的纸巾从门缝塞出去,说自己割腕了。王嫂怕他有个好歹,不敢再关他,吓得差点大过年叫救护车。”
原来他的手伤是这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