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神手书生应声倒了。
冥河使者这辈子经过了大风大浪,上过刀山蹈过剑海,见过无数的高手名宿。斗过不少具有奇技异能的人。
可是,就没见过站在三文外、叫人死就死的怪事。
千紧万紧,性命要紧,这情景木免太可伯了,未免太匪夷所思。
人对陡然发生超越常理的怪现象,本能的反应是惊骇欲绝,一是立即狂乱地逃走,一是吓呆了。
冥河使者属于前一种人的反应,身形猛烈斜飞而起,向侧后方倒飞三丈外,再一间便消失在荒草凋树中,如飞而道,丢下神手书生不管了。
神手书生仅挣扎了片刻,手脚一伸便见阎王去了。
瞎鹰确知冥河使者已经逃远,这才发出一声信号。
神手书生先前站立处后面不足两文,枯草中站起那位叫老大脑黑影。另一方面,老二也冉冉自矮篱下升起。
“冥河使者大概胆都吓破了。”老大说。
“你该将两个家伙都毙了的。”瞎鹰说。
“不可能,方向不对,也远了些。”老大说:“而且,那家伙的龟甲功火候已有八成,细小的暗器伤不了他,除非功力比他强的人,用沉重而又细小的暗器,才能要他的命。”
“他分明对我的暗器藏戒心,甚至不敢走近。”瞎鹰似乎不同意老大的说法。
“那是他被三只鹰的声威所撼动,也怕你用可破内家气功的外门暗器对付他。早些年他投奔狂龙之前,还是大河两岸的悍寇司令霸主时,曾经挨了断魂一绝公冶方一枚电录,击破了他的龟甲功,幸而未中要害,从此便对暗器怀有戒心,所以黑夜中他不敢太过接近你。”
“让他走也好。”老三笑笑说:“他回去向狂龙添油加酱如此这般一说,狂龙连独自在街上走的勇气都会消失,对我们是有利的。”
“我要他把吞掉我的东西,一口口全部吐出来,哼!”老大恨声说:“还得加上利息。”
国华被留在凌云燕的房中。凌云燕已带了一部份人走了,前往城守营布地网天罗。
当然有人留下看守,房外就有两名持女担任警卫。防备他溜走。
他细察这座暂充香闺的雅室布局。留心每一处角落是否可以利用的地方。这种客房设备不错,设有大问,大型的排窃连着门,之外便没有其他窗户了。
难怪两名侍女在外面把守,只消监视着门窗的一面,便截断了出路。
凌云燕不知何时才能返回,他必须安睡,将三座烛台的烛火弄熄,和衣躺在床上,回想怪人人室前后所发生的变化。
他看出怪人所使用的袖功是排云袖,火候之纯与劲道之猛,前所末见,的确令他心惊。
更令他心惊的是,凌云燕被空前猛烈的袖劲,震飞撞上上墙的情景,全身柔韧,体着身躯像是变成了棉花扎成的,撞劲随人体的内缩而消失,像是轻贴上墙而非砸撞,再霸道的内劲加体,也不会造成伤害。
知己知彼,是决胜的关键。
想着想着,智珠在握,心神一懈,便倦意袭来,慢慢进入睡多。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被轻微的声息惊醒
室中黑暗,伸手不见五指。门窗紧闭,没有风,整张床都是香喷喷的,嗅不出异味。凌云燕喜爱打扮,使用的脂粉都有异香刺激嗅觉,即使有异味,也被香味所掩盖,不易分辨其他的气味。
直觉地,他发觉床前有人。
他的反应超人一等,本能地挺身疾起,伸手一钩,钩住了一个人体。
是女人的细腰,这房内还会有其他的女人?
一声嘤咛,被他挽住的人倒入他的怀中,也把他压倒在床上,带来冷冷的感觉,这女人是刚从外面进来的,外面的气温比房内相差悬殊,因为房中使用两具隐火式的取暖火炉。
“怎么是你?”他吃惊地低叫。
嘴被一只柔软但冷冷的小手掩住了。
“邻房有人,小心。”女郎在他耳畔低声说:“我只制住把门的两个。”
“你的身子好冷。”他拖过床后的棉被将对方盖住,两人躺了个并排:“真如,你真是不知利害,简直胆大妄为,你知道……”
“一鸣哥,我……”殷真如蜷缩在他身旁:“我就是不放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