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说,可宇文元化话里话外都是鄙夷,在他看来,司丞刚刚的举动,和那些谄媚奉承的宦官有什么区别。
“为人臣子,自当为君上分忧。揣摩君上的心意是为人臣子的本,君上仁厚圣明,很多事不好说,为人臣者除了能打胜仗外,也要把这些让君上烦心的事一并解决。”司丞半点不生气,他能理解宇文元化,任何一个将军面对夺自己兵权的人,都不会有好感。
司丞说完便继续去做自己的事,留下宇文元化愣愣地站在原地,思索司丞话中的意思。
宇文家的失败,是不是因为宇文家从来没有把君上放在心上,从来没有去想君上在想什么,他们需要主动为君上做什么?
宇文家从来是君上一个命令,他们就一个动作,所以宇文家的人即使再能打,也得不到君上的信任,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的主子还要做什么。
想明白了这一点,宇文元化笑了,笑得泪流满面……
“将军。”他身后的亲兵上前,关切地寻问。
宇文元化抹了一把脸:“本将军没事,只是想明白一些事罢了。”
可惜,现在想明白太晚了,宇文元化压下心中的沉重,投入到夜城善后的工作中。
也许,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领兵,他不想让自己有遗憾……
给读者的话:家里那位出差,帮他打点行礼忙得有点晚,今天只有两更了,请大家原谅。
1778人质,换个有份量的人
在九皇叔还未攻入夜城时,凤轻尘、暄少奇、凌默率领的一干武林高手,就追踪到了南陵锦凡的下落,只是他们现在却不能动手。
“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会躲。”看着不远处青烟袅袅的小村落,暄少奇面色冷峻,一脸凝重。
没错,南陵锦凡这个渣滓,没有往人烟稀少的山里跑,而是跑到边境一个小村庄,躲在里面不肯出来。
庄子只有几十户人家,百余人,可即便如此,凤轻尘几人也不敢贸然地冲进去,因为南陵锦凡拿全村人的生死威胁他们。
作为名门正派,不管他们心中如何想,都要正义十足,绝不能表现出哪怕一点,不顾普通百姓死活的苗头。
在场的几个武林好手,不是没有想过牺牲村子里的百余人,拿下南陵锦凡和他的同党,可这样的话他们不敢说,一说出来他们恐怕无法在江湖上立足了。
村子背靠山,左右两侧是水源。这些地方他们都派人守住了,一有情况就会把消息传过来。
凤轻尘几个人就在村子进出口守着,不是他们不想进去,而是南陵锦凡早就放话威胁,他们要往前一步就杀一人,往前十步就屠一户。
凤轻尘相信南陵锦凡和他的人绝对做得对,为了保证村子里的安全,凤轻尘也放话,只要南陵锦凡不杀村子里的人,他们就不会冲进去。反之,只要南陵锦凡杀一人,他们就什么都不管,先冲进去救人。
双方就此约定,一个在内一个外,相互辖制,谁也不敢妄动半步。
从傍晚等到月残星疏,南陵锦凡他们在村子里有吃有喝,他们窝在这里却连口水都没有,有几个初出江湖的少侠不满了:“这要等到什么时候,他们不出来我们就一直等下去?这和守株待兔的蠢货有什么区别。”
“别吵了,人家一个姑娘都没有抱怨,你们吵什么吵。”旁的人看不下去,指了指和凌默、暄少奇站在一起的凤轻尘。
此时的凤轻尘褪去女子的柔弱和医者的仁心,冷酷、彪悍如同训练有素的战士,身子呈弓字型,隐在山石后,眼神凌厉的直视前方。
在场的人相信,如果南陵锦凡走出来,这个柔弱的女子也许会比他们更快跳出去。
抱怨的人看了一眼凤轻尘,委屈的道:“可这么一直守着也不是办法,这样守到什么时候。”
“那你想怎么样?”凤轻尘转头正对那人,那人一窒半天不敢吭声,他身旁一中年男子看不过去,出声支援了几句:“凤姑娘,周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看大家能不能想到别的法子,他们在村子里有吃有喝,就是十天半个月不出来也没有问题,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守十天半个月。更何况,就算我们愿意守十天半个月,他们那群人也不会放过村子里的人,到时候结果更惨烈还说不定。”
“你想怎么做,现在冲进去?”暄少奇一开口,就把那人堵得不知说什么好,只向讷讷的道:“大家一起想想办法,总比这样傻守着强。”
这才守了半天就呆不住,和左岸、豆豆这些职业杀手相比,这些人简直弱暴了。凤轻尘压下心中的鄙夷,冷声道:“主动权不在我们手上,我们只能守。”
办法当然有,只要不顾村子里百姓的死活,他们就可以冲进去。可这个法子众人心里明白,也没有人敢主动说出来。
凤轻尘知道这些人习惯快意江湖,蛰伏与隐忍他们恐怕没有学会,未免这些人心浮气躁惹出事来,只得出声说一句:“你们放心,依南陵锦凡的性子,他不会一直和我们僵持下去。下半夜大家轮流休息,最迟明天下午他就会出手。”
果然,这些人得到确切的时间,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一个个悄悄给自己的同门联系,让他们再等等。
一天一夜他们还熬得起,要是明天南陵锦凡没有出手,那他们就攻进村子,到时候把责任往凤轻尘身上推就好了。
“轻尘……”暄少奇担心地看了凤轻尘一眼,怕明天出故障。
要不是南陵锦凡身边高手太多,他们根本不愿意用这些江湖人,这些人虽然敬重凤轻尘和九皇叔上次救了他们,可并不表示他们会听令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