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靠这样林洛然当然没办法闭关,她花了一天时间,做了一枚玉牌给泽依同。是学自疯道人一脉的防御阵法,虽然抵不过当年疯道人为江明月所炼制的那枚,但在这雪山之内,泽依同所能遇到的厉害攻击,应该都不能突破玉牌的防御伤害到她。
将玉牌挂在泽依同脖子上,林洛然在洞中建了一个储冰池,用的是水系术法加持,只要隔上一个月她就加固一下,这里面的冰不会融化,储藏的鲜果蔬菜和肉类就不会坏掉,这是为了预防林洛然闭关时有所感悟忘记时间流逝,泽依同也不至于饿死。
当然,林洛然空间中还堆着许多的大米和面粉,这些主食不用窖藏,只要不受了潮,都能保持很久。
还有一点,泽依同不是修真者,放火球术这样的便利她不能享用,也就是说食物之外,还得准备柴火。谷内也混入了不少野生牦牛,干牛粪的问题解决了,泽依同再自己动下手的话,柴火也不是问题。
话虽如此,林洛然还是弄出了一块地方,用来堆放一些干草……她收集柴火的方法直接暴力,用风一卷,那些地上的枯枝干草,都乖乖跑过来了。这一幕落入泽依同眼中,小姑娘即好奇又探究。
林洛然知道她很想学,但是泽依同和林妈一样,并没有道基。
“阿佳,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的,你别担心。”因为整日泡温泉吃空间出产的各种果蔬,山谷内也没有风沙,被浓雾紧锁又没有强烈的阳光照射,泽依同的脸颊在这小半个月中已经渐渐白皙,更让她的双眼显得灵动。
她此刻就在和林洛然信誓旦旦做着保证。因为今天,林洛然就要正式闭关结丹了。林洛然想了想,又告诉泽依同,可以定期让白云给顿珠带消息去,让她和莫啦不那么担心。
泽依同一听眼睛就闪闪发亮,:“那我可以回去看看她们吗?” 林洛然认真想了想才反问她,“你舍得离开现在的生活,以后和顿珠她们搬到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再也不放牧了吗?” 泽依同摇头。她是在草原上长大的姑娘,就算她舍得,顿珠和莫啦也舍不得。 “那就是了。
你想想,现在你回去了,大家发现你缺了一只手臂,过段时间又自己长出来了……你和顿珠还有莫啦,就没办法过现在平静的生活了。” 泽依同虽然听得似懂非懂,却不再坚持要回去看顿珠了。
林洛然松了一口气,终于能放心开始闭关生涯。
……………………
被强迫弄进了空间的木狼林洛然还没空理它,据说还在接受火凤的调教中。
让林洛然忧心的是,她体内的灵力已经越来越粘稠,却还没有结丹的迹象,没有前人经验可循,果真是有些困难。其实更叫她忧心的是,她的丹田中,有三个旋转的气流星云,那结丹,难道也是三颗金丹?
还有这次青盏花和木狼入空间之事,让林洛然想到了前两次体内灵气异变的情况。第一次,她在秦司令家的别墅天台上偷学火球术,将神识融入到了火灵气分子中,就那样自然而然的,体内分化出了一脉火灵气。
第二次,她沿海漂流,又在冰山跋涉,巧得冰灵草,在冰原上牵动水灵气一举迈入练气大圆满进阶,并且,体内的混沌灵气,分化出了一脉水灵气。
如果说第一次能顺利感悟火灵气,是因为赤炎果已经种下,火凤也已存在,那第二次分化水灵气,是冰灵草和银鱼的关系……第三次,青盏花和木狼,难道自己体内的混沌灵气,已经和空间相辅相成了?
是了,一定是这样,这才能解释,为什么珠子空间能直接向她输送灵气,而她的修为提升,又会给空间带来面积的扩展。原来,她和这个祖上传下来的神秘空间,早在血脉相融时,已经成为了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吗?她还以为自己仅仅是一个类似于“管理者”的存在,却不知道修行路上,空间和她的关系,已经牢不可分。
空间缺了她会不会有问题林洛然尚不能知道,但若空间和她相剥离,林洛然直觉自己失去的,绝非是一个作弊器那么简单。是一无所有,还是直接被抹杀?
单看她现在还不能进小木屋,空间的权限显然是高于自己的,要哪一天,这种坑爹的不对等,才能逆转过来呢?林洛然思绪飘得很远。她要结丹,恐怕得先分化出木灵力。
丹田中的三个星云,静静旋转,林洛然没有限制自己的神识,任由它飘散……远一点,再远一点,皑皑积雪下是否还有木系的绿意?
第三百四十一章 结丹(三)
与火的炙热活力相比,木是脆弱而冰冷的。
火焰跳动时能带给人安全和危险并存的矛盾感觉,而木呢?
参天大树,也能被人类砍伐,做成餐桌,做成大床,做成柔软的白纸,做成一次性木筷。火焰人类无法彻底掌握,所以对它既是利用,又饱含惧怕。
而大树呢?大树不会反抗,于是对草木,只有利用,没有畏惧。林洛然的思维发散,想到功效奇妙的灵草,想到各种中草药,包括有毒的,能救人的,大自然真的是奇妙的造物主、与水的灵动温和相比,木是呆板而生硬的。
洪水同样能夺走大多数动物包括人类的生命,然而粮食的生长离不开水,能源的取用离不开水。温和的水,同样对人类有用,却又时刻惊醒着他们,它并不是懦弱好欺的。然而木呢?木真的就好欺负吗?
林洛然不由得想起凤眼莲,俗名叫“水葫芦”,这种原产于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夏天会开出紫色美丽花串的水生植物,虽然有着净化水域和充作生猪饲料的作用,却因为其恐怖的繁殖能力,能在短时间内占领水域,堵塞航道,并抢夺浮游生物和鱼类所需要的阳光和氧气,照成生物链的断层……
这并不是水葫芦单方面的错,它只是想生罢了。它想生长,所以可以容忍人类将它放在重度污染的水域中,农药残留和重金属污染都被它吸纳到了体内,到了夏天,依旧开出紫色的美丽花串,谁能发现,满湖飘荡的绿色水葫芦,在一片紫色的耀眼花串中,它的身体中饱含毒素?
为什么要这样顽强的活着?为了生!木系的本质,便是生机与包容—— 那青青的牧草,会在被动物啃食之时,将种子送入它们的肚中,又随着粪便排泄出来,在来年的雨水下,重新破土而出,以野火的姿态,重新在这边土地上生根发芽,再次轮回先辈的人生路。
被鸟禽啄食的浆果和植物,甚至会将种子沾附鸟兽的羽毛上,躲藏在爪子携带的泥土中,飞跃湖泊与高山,将物种传播到遥远的地方。这些种子,有的运气好,落在了水多土肥的平原,它们也不见得顺利成长。或许刚刚破土而出,就被人类踩踏,被牛羊咀嚼了。
但依然有漏网之余,会长成成熟体,继续繁衍着下一代。那落到水里,落到沙漠的种子呢?在水中被泡到发芽,不能抓住泥土,只有在随水漂流中,孤单死去,佯或,正是这样一代接一代的历程,才进化成了半水生的植物。在沙漠中的,被阳光炙烤,为了寻求一点水分,将根系深深扎进沙丘下,汲取着来之不易的水,将叶子进化成只剩下针尖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