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地好成就些。”梦涛说:“鹏都是个重新投胎的地方,投什么样的胎各由天命,说得不好听的话,这里成就了很多人,但也有很多人是来垫背的。”
见时候不早了,梦涛便要思凡早点休息,做个好梦,明天上午十点再来陪她喝早茶,思凡起身要送梦涛下楼,梦涛摁住她不让她起身,无奈思凡说:“礼多人不怪,尊重我的老板也是尊重我自己。”梦涛说:“表意即可,何必每次都送到楼下。”思凡只说她愿意,梦涛就拿她无法。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四 却道天凉好个秋
第二天早上,梦涛起床时向惠茹说明要去和思凡喝早茶,谈些事情,惠茹说:“正经有事了你反而来告假,没事的时候反而做神做鬼的,朱大美女回来了,你还不跑得呼呼的献殷勤?早点去吧,别耽误了。”说着就笑。梦涛听了说:“说这种话我就不用去了。”重又睡下,假装生气,惠茹笑说:“又来了,跟你开玩笑呢。”梦涛冷笑说:“请你说话注意分寸,这样的玩笑我受不起。”惠茹笑说:“他还来劲了,我怎么不注意分寸了?她这么一个美女,我看的都动心,我不信你这假正经会无动于衷。算了吧,只要你有自知自明,万事大吉。”梦涛正色说:“我这是在工作,不知道你想歪到哪里去了。”惠茹说:“就因为你是在工作,我才让你去的,要不然我让你没事朝人家大姑娘家跑得那么勤快?赶紧给我起来,否则叫你皮肉受苦。”说着捻指要来掐他,梦涛作势不理,背对着她装睡,惠茹真的就在他胳膊内侧狠掐了一把,疼的梦涛忙跳起来,哭笑不得,叫道:“你到底想怎么说?”惠茹笑说:“不怎么说,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梦涛只好知她说:“唯小人和女人为难养也。”去漱洗出门。
思凡已在楼下等着,上了车,梦涛见她一夜过来,脸上气色似乎恢复了一些,两颊有了红晕,很是欣慰,问她昨晚睡的怎么样,思凡说:“开始有点兴奋,估计到十二点钟时候睡着了。睡的好香,一个梦都没做。奇怪的很,在外面的时候经常做梦,而且还经常梦见你,最好笑的是梦见你的茶馆开起来了,开在公园门口,但就是人来人往的,没人进来喝茶,我心里好急,就醒了。”梦涛叹说:“都怪我一念之间,害得你日思梦想。”又对她说:“从明天开始,由阿娥每天早上煲一盅燕窝汤送到公司,你要按时喝了。”思凡说:“这太张扬了吧,你不是说要和员工同苦乐的吗?”梦涛说:“一码是一码,你这么辛苦,再不补一补,你倒下了这公司还开不开了?”思凡嗤笑说:“别说的那么好听,离了谁地球还不转呢。”梦涛说:“那不一样,你不知道科学家在说:地球的自转的速度变快了吗?好像是你来金人的时候说的。”思凡就笑着在梦涛肩上捶了一拳。
在长城酒店餐厅坐下,点了菊花茶,几样菜蔬和鱼片粥,思凡啜着粥,望着窗外道路上葱郁的树木,清新的空气,心情愉悦,说:“鹏都真是个养人的好去处,据说是人类最适合居住的地方,这话有它的道理。”梦涛说:“特别是全国走了一圈,倦了,乏了,回来享受些美食,看些天淡云和,也足快意一时。”思凡点头。
梦涛问她这一圈有没有统计共做了多少业务,思凡说:“六七百万吧。”梦涛说:“秦姐统计了,七百七十万。”思凡笑了笑,说:“下面还要多,我感觉这金卡业务会爆棚,所以我还得要出去跑。”梦涛不悦,说:“还要跑,再跑就别回来了。”思凡笑说:“你这人,我是做业务的,不跑业务还能做什么?要我天天陪着你呀,还没到享福的时候吧。”梦涛说:“你可以让业务人员多分担些嘛。”思凡说:“马上我就要派各区的业务经理出差,就这样还跑不过来呢。我想各区还要招个把个会做业务的,储备些人才,后面会大有用场。”
梦涛点头,接着又叹说:“其实我也为你想了,女孩子年龄越大,婆家越难找,你这样成年累月的在外面转呀转的,一年大二年小,我怕把你给耽误了。”思凡听了,顿时冷下脸来,问道:“什么意思?”梦涛叹道:“没什么意思,在家时间多些,也好物色个中意的,待机而嫁了。”
思凡冷笑说:“怎么!想赶我走?”梦涛忙说:“这是什么话,找男朋友和赶你走挨得上吗?”思凡气道:“怎么挨不上,我知道,你现在业务基本稳定了,飞鸟尽,良弓藏,野兽尽,走狗烹,你们当老板的谁不是这样!你嫌我分你的钱了!谁要你非和我三七分的,来公司我就说拿一份工资,你偏要自做多情,现在找个理由要我嫁出去,等嫁出去了再说我不适合在这公司了,我就好知趣走人了,真会动心事。何苦呢,其实只要你哼两声,我就心里有数的,要什么挖空心事。”
梦涛没料到她突然变了脸,说出这么一大堆令他难堪的话来,想阻却又阻她不住,急得坐立不安,拍桌叫道:“我要有你这意思,出门就被车撞死,这几年了还不了解我,我算是白交了你了。我这就叫业务稳定了?大业未成,充其量不过是个小业主,还需要我俩多拼搏几回,你不是说要替我挣一个亿吗?我还在等着呢,怎么会叫你走人?亏你说得出口――。”思凡因说得伤心,两眼早红了,此时打断他说:“你不要嘴上一套心里一套,不要我走,为什么催着我嫁人,鹏都三十多岁没嫁出去的遍地都是,就你替我急?”梦涛说:“三十多岁再嫁人能嫁什么好的?不是离婚的就是死了老婆的,拖儿带女,有什么好处。我是替你想,嫁一个年龄相当的,有上进心的未婚青年,几好!”思凡冷笑说:“那些黄毛小子,哪有什么内涵!嫁得不好还要费事离婚,不如不嫁,只要活得开心,比什么都强。你也不必为我费心了。‘天下大事已定,君王好自为之。’明天你的办公桌上就会有份辞工报告。”说时眼中有泪,起身就走,慌的梦涛忙丢下一张大钞,招呼小姐买单,自己追上思凡,拉住她的胳膊,恳求说:“你是想要我给你磕头吗,鬼丫头,我到底说错什么了。”思凡回身令她松手,并说:“别跟着,跟来我踢死你。”梦涛没理她,软语恳求地说:“即使我说错了,该罚的罚,何必动这么大的气呢。”思凡气的真就回身朝梦涛的腿上踢了一脚,梦涛见她动了真怒,到底怕了,只好远远地跟着。
到了宓望阁楼下,思凡回身见梦涛还跟在后面,怒向梦涛说:“死回去,再跟来我跟你不客气。”梦涛便只好站住了,看着她进了大楼。
旁边有几个熟悉的保安见此情景,都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梦涛很灰心,自己好心得不到好报,好容易盼得她回来了,反惹得她伤心动怒,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而在没得到她原谅之前是万不能离开的,于是自己也生了自己的气,就顶着烈日,在路沿上找了个地方坐下,看她什么时候会下楼来。
原来这朱思凡刚才的一番过激言辞不过是使了投石问路之计,因梦涛今天再提谈婚论嫁的事,这使她觉得他是在旁敲侧击,撵她出门的意思,心中便有伤感不甘之意。而且这三年来自己的业务做得相当顺手,帮他迅速积聚财富,心中慰藉,正思多送他几程,早成霸业,至于个人事情,这些年来其实心里早有主意,只不过觉得时机还没成熟,故此还需忍耐。今天她是拿定主意要好好地刺他一刺,让他以后就此闭嘴。后见梦涛急得面色紫涨,心里又软了下来,虽然没给他上楼,但也是色厉内荏,回到楼上就有些后悔,考虑他即使对自己再好再密切,现在毕竟还是自己的老板,不能过于任性放肆。想到此时,就想给他打个电话,说声“对不起”,估计这时他应该还在回家的路上,就拨通了他的手机。
“生我的气了吧!”思凡说。
梦涛说:“我有什么权利生你的气,我生我自己的气。”
思凡有点意外,笑说:“说说看,怎么生自己的气了?”梦涛说:“我不小心就惹你生气,都是我的错,还不生自己的气?”思凡笑说:“嗯,有气性是好事,算你有良心,保持下去哦!到家了吗?”梦涛说:“还在你楼下呢。”思凡问他在哪里,梦涛要她从阳台上看,思凡忙去阳台上看了,见他不坐在树荫下,反而忍受烈日烘烤,不禁叫道:“你发什么呆呀,还不快上楼来。”梦涛并不啃声,也不动弹。
思凡急了,匆忙下了楼来,见他晒的满头是汗,皮肤也晒黑了,急得拉起他就走,恨说:“没见你这么发呆气的,中暑了怎么办,不想过啦!”梦涛冷笑说:“是你不想让我过,倒怨起我来了。”思凡哭笑不得,回到家里,要他冲凉,梦涛说:“不用了,我们先把股东协议签了,省得以后拿这刀子来刺我。”思凡笑说:“好了,别闹了,是我不好行了吧,你要是以为我是想要你的股份,我就真的跟你翻脸了。”梦涛说:“那你到底怎样才不翻脸呢?”
思凡略低了头,然后笑说:“你以前发过誓不在我面前提谈婚论嫁的事的,今天又犯这错误,你要给我写份深刻的检讨,像卢芸那样,不少于三千字,然后贴在办公室,日三省乎己,我就饶你。”梦涛笑说:“又来作死了,当了几年领导,学会整人啦。别的可以,就这不行。”思凡就笑着来揪他的衣领,说:“不写就不饶你。”梦涛忙说:“我写我写。”思凡说:“三千字哦,少一个都不行,这是态度问题。”梦涛笑问:“标点符号算字的吧。”思凡说:“算”。梦涛应允了。
思凡问梦涛说:“你这脸上晒得通红,惠茹见了肯定要问,你怎么回答?”梦涛说:“好办,就说和朋友打了会网球。”思凡听了,点头笑说:“原来你是个会撒谎的。”
梦涛冲了凉,和思凡看了会电视,就到了晚饭时间,思凡笑说:“中午你受了不少委屈,晚上我请客,带你去一个地方,有种东西,保你这辈子没吃过。”梦涛笑说:“奇了,除非有什么龙胆凤肝,其他还有什么没吃过!”思凡说:“虽然不是什么龙胆凤肝,但那东西也是一绝,别无二家。”梦涛听了来了兴致,就和她下楼去了。
一 其实你不懂我的心
思凡驾车带着梦涛来到华侨城区一家叫“老地方”的火锅连锁店,里边食客如云,刺鼻呛肺的椒辣味,一室弥漫。思凡说这是中档消费的地方,所以生意比较好。
楼面经理迎上来,见了思凡,忽地记起,惊喜地说:“你就是那个朱总吧,好长时间没来了。”思凡笑说:“还记得我?”楼面经理笑说:“你是我们这里最靓的客人,怎么不记得,我们都想着你呢,这位是?”思凡说:“吾老公。”梦涛讶异地看了思凡一眼,却见她神色自若的样子。楼面经理很夸张地叫道:“哇,好帅的老公喔,朱总真有福气。”边将她二人领到空位处,递上菜单。
思凡边看菜谱边悄声说:“我说你是我老公,没人不相信的。”梦涛问:“如果我带惠茹来吃饭的时候我该怎么说?”思凡说:“你就什么都别说,人家小姐可比你懂事,知道你是我老公,惠茹一定是你的情人啦,她还会再问吗!再说我还可以说你的诨名就叫‘吾老公’,是她们理解错了。”说着就格格地笑。梦涛就笑骂她是个鬼灵精,名堂多。
这里的特色菜之一是火锅涮牛骨髓,一根根粗如筷子,并经调料浸制的牛骨髓倒真使梦涛耳目一新,经火锅汤涮后,口感爽滑细腻,滋味尤绝,梦涛叫好,说这并不亚于凤肝龙髓。思凡说:“这是一位客户带她来的,觉得不错,上次就想带你来,可惜就出差了。”梦涛说:“你见多识广,想吃好东西还得跟你跑。不像我,又不喜欢跑远,吃来吃去就在附近打转转。”思凡说:“你现在心思不在这上面,这也难怪你。什么时候公司少操心了,我带你品尝天下美食,做个美食家。”梦涛笑说:“按理应该是我带着你,怎么反叫你带着我?”思凡说:“是应该你带着我,但你呢又怕冷落了李惠茹,所以就牵肠挂肚的。我知道你们夫妻情深,寸步不离,就差栓在裤腰带上了。你呢又不想我做你们的电灯泡,所以我反而不敢指望你,不如就我带着你吧,反正惠茹也说过,带你要像带幼儿园的小孩子似的,你就那样的智力,是不是?”说着就自顾咯咯地笑个不停。
梦涛说:“你们女人在一起就会瞎讲,我怎么像幼儿园的小孩子了?”思凡笑指他说:“还不像,就看你中午那个呆样,就知道你是个幼儿园的,什么都不懂。”梦涛一笑,调侃地说:“那你说,你想要我懂什么?你中午闹得那一出我还糊涂着呢。”思凡就知道自己又说露了嘴,便红了脸,低头不语。梦涛笑说:“你是要我懂女人是不是?但据我所知,男人有两种,一种是懂女人的,一种是欣赏女人的。懂女人的男人实际上是很恐怖的,他会揣摩女人的心里,懂得怎样哄骗女人,让女人身陷彀中又不能自拔。而欣赏女人的男人就没有这么多的心机,你是喜欢哪一种呢?”思凡想着如果说喜欢前者,那么自己就是喜欢坏男人,但如果说喜欢后者,又和自己的心愿相违背,于是就说:“都不喜欢。”梦涛哈哈大笑,说:“出尔反尔了吧,刚才你的意思就是喜欢懂女人的男人。”思凡急了,高叫道:“我没说!”梦涛拍案说:“休得抵赖。”思凡气的拿起桌上得锁匙包,朝梦涛肩上就砸,不小心却砸在梦涛的胸脯上,锁匙包掉落桌底,思凡忙笑说对不起,问他疼不疼。
梦涛苦笑,弯腰去寻锁匙包,却见它落在思凡脚后,于是蹲身去够,思凡见他老是够不着,就笑说:“起来吧起来吧,我今天又没穿裙子,老跪着干什么。”梦涛够着锁匙包,起身要扭她的嘴,骂道:“死丫头,帮你去拣,还说风凉话。”思凡忙捂着脸笑说:“SORRY,SORRY,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不该有辱我们曹老板。”梦涛就饶过她,不料思凡又说:“你也不要假撇清,我就不信你不跪李惠茹,看你把她捧得像女神似的。”梦涛正视她说:“我是那种人吗?”思凡笑说:“看你这种奶奶经就难说。”梦涛气的说:“看你这张嘴!”探身又要去扭她,思凡忙笑着挥动双手,将梦涛的手挡开。梦涛只好说:“大人不计小人过,懒得理你。”
思凡问唐颖什么时候去杭州,梦涛说:“就这个月吧,早点去,否则天冷了,她又不习惯北方的气候。”思凡又问打算什么时候开茶馆,梦涛说:“自少也得香港回归以后吧,要不然哪有完整的时间。”思凡笑说:“等茶馆开起来,我倒要看看你怎样振兴中华戏曲文化,这里又不是北京,年轻人居多,又都是谋衣求食的。”梦涛叹说:“大不了自己演给自己看,曲高和寡,自古皆然。再说开茶馆本身就是一种兴趣爱好,说到底我只是个散人,一向向往闲云野鹤,无拘无束的生活,做生意不过是混口饭吃,不小心做到这么大,已叫我沉湎俗务,迷失本性了。那天如能功成身退,好在这茶馆里消闲度日,听曲赏韵,不失为一桩雅事。”
思凡诧问:“你想哪天功成身退?”梦涛说:“是啊!不可以吗?”思凡正色说:“你敢!你要是功成身退的话,我也金盆洗手”梦涛笑说:“不会吧,我还想等我退下来的时候让你接手这摊子呢。”思凡冷笑说:“你真会痴人说梦,我是不愿意做什么女强人的,你会偷闲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