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急了:“姐姐,你也不想想,那个忠厚老实近乎傻乎乎的聂十八,哪有如此惊世骇俗鬼魅似的身法?爹不是经常对我们说,江湖凶险,人心难测。尤其是东厂的人,什么卑鄙、阴险、毒辣的手段使不出来?他一时说自己是黑豹,一时又说自己是聂十八,谁知道他是真是假的?”
聂十八说:“婷妹,你要怎样才相信我?”
“哎!停住!谁是你的婷妹了?”
“好,好,你是怎么才相信我?”
“很好办,你让我先点了你几处穴位,跟我们走。”
“你点了我几处穴位,我还能走吗?”
“放心,你只是不能运气动武而已。”
“好吧!你点吧!”
婷婷扬扬眉:“你不害怕我会废了你的武功了?”
“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干。”
“啧啧!说得蛮好听的。”婷婷说着,出手如电,一连点了聂十八十几处穴位。
娉娉担心地说:“妹妹,你别乱来!”
“姐姐放心,他一时死不了!”
穆老爹在这时出现了,急说:“婷丫头,快解开他的穴位。”
婷婷惊喜地说道:“爹!你怎么也来了?
聂十八更是惊喜,连忙下拜:“聂十八叩见老伯。”
聂十八这一行动,不但令穆家姐妹惊愕,也令穆老爹惊讶。他们不是惊讶聂十八行如此大礼;而是惊讶聂十八给点了几处穴位,仍能行动自如。穆家的独门点穴手法,不是穆家奇妙的掌法拍开,谁也解不了。其实,聂十八一身奇厚的太乙真气溢体,谁也封不了他身上的任何穴位,很快就给奇厚的太乙真气冲开了。
婷婷问:“你怎么还能动的?”
聂十八说:“我怎么不能动了?”
“不行,我再点过。”
穆老爹连忙喝声:“丫头,不得无礼!”又对聂十八问,“你真的是聂兄弟?”尽管聂十八身材比三年前长高了,人也白净了,但模样、神态仍没有变,穆老爹一眼就认出来。但聂十八有如此不可思议的武功和举世少有的真气,又不能不令他动疑了,先不说聂十八曾是伤重垂危,就是一个身体如常有武功基础的人,也不可能在三年之内,练成如此不可思议的武功。连自己的女儿双剑合壁也伤不了他,而且在交锋中,聂十八只是一味的闪避,从不出手反击。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聂十八说,“老伯,我真的是聂十八,你老人家认不出来么?”
“不错!你面容、神态的确是聂兄弟,但你武功……”
聂十八一听到武功二字,突然想起,说:“老伯,你老人家曾经传给我一门短刀法,我现在抖给你们看,武功总不会是假的吧?”
婷婷说:“好呀!你抖呀!”
聂十八从身上拔出了他那从不离身的猎刀,在穆家父女跟前施展起来。穆家父女一看,这的的确确是穆家的刀法,而且还充分发挥了这刀法的威力。娉娉看得又是惊喜异常,说:“爹,他真的是聂十八了!”
“不错!的确是我们的聂兄弟。”
婷婷却冲着聂十八责怪地问:“你干吗在交锋中不抖出这一刀法来?尽装神扮鬼的?”
聂十八说:“我,我,我是怕一时不慎,会伤了你们的。”
娉娉说:“你怎么不害伯我们伤了你?”
聂十八笑笑:“你们伤不了我的。”
聂十八这句话不是自负,更不是自大,是实事求是,据实所言。穆老爹也点点头:“不错,以聂兄弟神奇莫测的步法和快似电闪的行动,当今武林,恐怕没有人能伤到你了。来,聂兄弟,这里不是说话之地,我们到船上去说。丫头,将蒙面布除下,别叫人看见生疑。聂兄弟,你戴上面具,也别叫人看见了你的真相,因为江湖上传说你已不在人间了。”
“是!”聂十八戴上面具,又恢复了行商走贩的平庸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