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凌昌斜了一眼躺在身边的人,道:“你们到什么地步了?”
“谁?”云池反应过来,不知他所谓何意,只得装傻。
“你心中有数。最好记着我的话,别让我抓到把柄!”他一脸地平静,语气却是警告的意味。
“不知君上从何听来,但身并未与谁有过暖昧之事。”她端正脸,平声静气道。
“哼,最好不过。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自掘坟墓只会害人害己。”凌昌转过身冷静地抚上她如水的面容,“我不想伤害你,别逼我。”
第六十章 宫漏桥凝霜(二)
“别这样,我求求你……”
“你从来不求我的,为了他而向我开口?”
“是,我求你别杀他。”
“你真的对他动心了,不应该的。”
“不要……住手!住手!”
“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他必须死。”
“为什么,为什么……”
“我们,来世再见了。”
“不……”
“忘了罢。”
“我不要!”猛然睁开眼,却见账幔在眼前晃动。
“怎么了,做噩梦了?”
凌昌被她一声大叫给惊醒,眨了眨疲惫的眼,抬手替她拭去额前的汗珠。见凌昌忽然温柔至此,脑海内浮现出那张明媚的脸孔。她深深吸了口气,重新躺回上。待她睡着以后,凌昌便起身着衣离开。星光一路跟去,脚步声在空荡的宫殿内响如滴水,将深独有的寂静敲得破碎。
对凌昌的离开云池并未察觉,一觉醒来,窗外阳高照,已是日上三杆。见时候不早,云池忙起身下。宫人见她下,赶紧端来巾帕等洗簌之物前来服侍,一刻也不敢怠慢。莫说她是前帝所封的静主,而今又是君上的子,况且这居雅阁从未有嫔留宿过,而云池竟自入后宫以来在此留宿两,不得不让宫人们刮目相看。
宫人们知道她在宫内没有宫苑,而君上也从未在琉宫留宿过一回,由此可见她被临幸的次数屈指可数。由先前的同情之心,宫人们迅速明白这个毫无风情的子在君上眼里真的是与众不同的,并非一时图个新鲜。
见云池皱着眉头,一宫人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唔,身上有些酸疼。”云池实话实说,开始着手为自己看诊。
“娘娘请放心,这事儿没大碍,休息一下便好。”
见宫人笑得叵测,她立时明白自己讲了不该讲的话,遭了误解,忙转过身去。收拾妥当正要离开,张平又传下话来,说君上让她在此候着一块儿用膳。云池叹了声气,见无法离开,便只得立在书架前看书打发时间。不一会儿,闻见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听见有人道:
“臣认为君上所想即是。如若同意合亲,岂不是长了他们志气,让尔等以为我朝中无能人退兵么。”
“依卿所见,何以求全?”
“张贴黄榜,告之天人有勇之义士,广纳争战之贤才。”
“再回去好好想想,多想几个可行之法。”
见厅内安静下来,云池想了想,信步而出,一面行礼,一面问道:“君上,可是州都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