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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池拧着眉头出至屋外,忽然双眸一紧,忙忙地加快脚步往出宫的方向走去。临出宫前云池对宫人娇燕交待说有急事必须出宫,便跃上马背离去。一路上,她快马加鞭,不多时便回到了成阳府。府内下人见主子回府,忙行礼问安,云池顾不上理会他们,直直地往后院走去。一跨进后院,便见青袖抱着一床棉被立于木架前,她便问道:“你可曾见过我入宫时君上赐的信物?”
“呃?”青袖还未自云池回府的高兴中转过神,便被她的问题给咽住了。
“那时我说过‘这东西万不可弄丢’,你可记得它放哪儿了?”
“这个,呃……”青袖捏捏下巴,双眼上挑,眼珠子转了又转,有些为难。
忽闻身后一人道:“是不是这个?”
云池转身看去,见他手里拿着一枚玉佩,玉佩上有着龙凤呈祥的图案,其间镶着一颗细小的明珠,一条黄色的穗子坠于其尾端。她伸手接过,细细端详了一番,感叹道:“怪道如此。你哪儿来的?”
“大书房,下回得收好哦。”一旁的川夜忽略掉她脸上的不快,依旧轻笑如从前。
第一百二十八章 云破春寒晓(九)
“大书房,下回得收好哦。”一旁的川夜忽略掉她脸上的不快,依旧轻笑如从前。
“原来真的是与我的相似。”
见川夜与青袖二人莫名地望着她,云池便进行解释。原来,那夜她追寻人影时于墙角下拾到的玉佩与她手中的这个十分相似。
“这个弄丢了可是对君上的大不敬罢?”
“你怎么知道?”云池主仆异口同声道。
“莲已告诉我的。”川夜嘿嘿一笑,促狭道“她还跟我说了许多你们的趣事儿呢,想不想听听?”
见他面无正经,云池低了眉眼,转过身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川夜说得没错,这玉佩一旦弄丢了便会惹来事非。北周例来祖制,凡于后宫之中位居较高者,君上均会对她们赐于一块玉佩,以示其与众不同的身份。云池被凌昌纳入后宫,于成亲之日便赐了她一块龙凤呈祥的玉佩。其她嫔妃被赐于了什么图样的玉佩她倒是从未问过,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张凝若目前的身份是没有这个资格的。张凝若没有玉佩,那她拿着那枚玉佩又是为何?
捡到那块玉佩后她一直放在身上,几时掉了竟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她可以十分的肯定,妍木女怀中的玉佩确实是她那晚捡到的那块。
想了半天也理不出个头绪,云池正自纠结,鼻间忽然溜进姜茶花的香味儿。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来者是谁。前一刻还在想念,下一秒他却近在眼前。忽然想起与凌昌提起的离宫的事情,若是离开了,那么她是否能够将心底的梦圆满?虽说红尘一世,终是虚无,但既然入了这个俗,那便坦坦荡荡地做一回凡人也算是不枉此生。这么想着,她便大胆地转过身子,将目光直视到川夜脸上。
二人对视,半晌,川夜向她走近,道:“你似乎有些累。”
“嗯。”面对川夜的温柔她忽然有些词穷。
“要去罢?”他柔声地问道。
“嗯?”云池愣了一下,见他面色如玉,不觉有些呆住。
川夜微微勾起唇角,缓缓抚上她些许苍白的右颊。在他的手碰上云池的脸颊的那一刻,她忽然有些紧张,心抑制不住地突突直跳,好似怀里揣上了一个调皮的小妖,惊悸、慌乱、不安,还隐约有着一丝浅浅的喜悦。这样的对话,曾经于成阳府内似乎也有过,但今非昔比,而今的她却没有了那时想逃开的念头。此时,她突然有些感慨,若眼下便是人生的尽头那将是多么另人舒心的事情。那日,川夜身后桃花满眼,香气扑鼻,而此时却桃香已断,花魂不在。那时春色甚浓,而今却只剩下他俩人絮乱的眼神于空气里缠绕。
云池轻轻呼了口气,闭上双眼,默默地感受着脸颊上川夜的手心所传来的温度。虽然春末,但天气温暖依旧,她感觉到他在笑,却无法自他手心感受到一丝的暖意。她不敢睁眼去看川夜此时脸上的表情,害怕那张绝色的脸上没有她想要的神情。他眼里的深沉,脸上若有若无的冷淡,对于此时的她而言是不安的。
她正自想着,忽然感觉川夜的气息逼近。他呼出的气暖暖的,一波一波地吹拂着她脸上的毛孔,让她有些晕眩,感觉不到真实。唇畔传来他独有的气息,逐渐变得浓重。他右手轻轻托起,将云池的下鄂抬高,继续在她唇畔画着古老的音符。空气里,漂浮着诱人的香味,却不是甜蜜的味道,似罂粟花一般绽放出萎靡的另人窒息的芳芬。
在云池感到心悸的时候,一丝云烟自川夜口中缓缓溜出,在他轻巧地撬开云池的双唇时瞅准时机见空而入。云池倏觉心间一凉,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被凭空抽走一般。她伸出右手正欲推开川夜,却被他反手抓住,他只轻轻一拉,便将她整个人轻而易举地带进怀里。
耳间,传来细细的笑声,云池脸色一沉,轻轻将眼前的人推开,远远地飘来一段音色,似某人沉沉的叹息。绿树成荫,落花一片,远了空气里的沉吟,破了心间一缕香烟。那抹清色的身影于花丛间跳跃着、飞舞着,脸上的笑容纯白得如同透明的空气。只须轻轻一嗅便可闻见一段幽香,春天的味道似乎都满满地装于那抹笑容里,纯粹而清净,另人不忍忽视。
川夜双眉微拧,面挂笑容,眼里又是那一段深遂,道:“怎么,想起什么事了?”
“春天的味道。”云池缓缓抬起脸,将视线定于湛蓝的天空。
“嗅出来了么?”
“幽香,另人沉醉,只可惜,那只是曾经记忆里的味道。而今,难道已是变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