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以用客厅的电视看。你爱吃什么?我上午先去提前买菜,看完电影我做晚饭,正好可以教你啊,上次答应教你调味的。”
陶知越觉得这个安排很完美,之前都是霍燃来规划一切,难得由他来主导一次。
“怎么样?可以吗?”
霍燃半天没有回应,陶知越侧过脸看他,结果发现他可疑地脸红了。
所以陶知越也可疑地脸红了,“你干嘛这个表情?”
“要去你家了,我觉得有点突然……还有点紧张。”
他很缓慢地补充着,“也很期待。”
“就是看电影和吃饭啊,不要多想。”
“我没有多想,你在想什么吗?”
“我没有!!”
……
这天晚上,身处五星酒店豪华套房的霍燃,和身处老旧居民楼狭小卧室的陶知越,又一次步调一致地失眠了。
陶知越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摊煎饼。
一会儿觉得自己太冒失,不应该贸然把人邀请到家里来,万一霍燃觉得他住的地方很烂怎么办?
一会儿他又开始想象明天一起相处的画面,第一次挨在一起看电影,应该留下美好的回忆,就不要看那种美式血浆片了,日本的恐怖片比较清新……或者看点别的类型?
实在睡不着,醒着也是醒着,陶知越索性爬起来收拾屋子。
虽然早上刚刚巡视过一圈,当时下的结论是很干净,不用打扫。但现在换了心情,看哪儿都有毛病。
书架上的书可以摆得再整齐一点,地板角落有积灰,再拖一遍,电视机盖子上的灰尘也要擦干净……最后连藏在衣柜里的衣服,都被他重新拿出来折了一遍。
折腾了一圈,精疲力尽的陶知越好不容易睡下,第二天又早早地自然醒。
[小霍:早上好!昨天睡得好吗?〕
[陶:早,睡得很好。〕
[小霍:我也是!现在要出去办事了。〕
[小霍:下午两点见!〕
处在热恋期的人都是谎话精。
陶知越默默这样想到。
尽管没有睡多久,但他精神得要命,专程赶去两公里外的大型连锁卖场,效率很高地逛了一圈,买了一大堆东西。
两双天蓝色的拖鞋,两个一看就很夏天的锤目纹玻璃杯,浅咖色的格子桌布,花纹让人想起童年的塑料水果盘……
早上看见阳光落进来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家里的一切都太平淡了。
连脚上的那双灰色拖鞋,都显得格外黯淡。
他买了一堆全新的生活用品,又按照霍燃报的菜名挑好了新鲜菜肉,拎着三个重重的大袋子出来打车的时候,看见一旁的公交站里,有人在卖十块二十块一束的鲜花。
颜色各异的花朵簇拥在一起,紫罗兰,洋甘菊,满天星,康乃馨,向日葵……
霍燃在电影院里送给他的那束玫瑰已经凋谢了,他挑了一些花瓣晒成了干花,收纳后放在书架上,以后当书签用。
现在那个花瓶依然摆在桌上,只是里面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