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弦抬起一根细长的食指,点了点江枭肄领带上镶嵌的碎钻,缓慢往上划,尖甲像利刃划过他的咽喉,在吞咽的喉结磕绊,接着她的指挑起他微凹的下巴,俯身拉近两人距离,左脚顺势往前不小心勾到他西装马甲。
握住脚踝的手指收紧,江枭肄的眸色一瞬间浓郁,顾意弦当作没看见,卷发散落在肩头,她半阖着睫,眼尾因俯视勾翘,启开的唇离他的唇近在咫尺,吐出的声音柔媚如丝,“四哥,动作再不快点,我们就迟到了。”
喜欢玩,玩死你。
江枭肄与她对视,镜片后透彻森翠的眼睛眯起,蕴满浓稠混浊的欲望。
“几点了。”漫不经心的语气。
但无人看见两人隔起的暗处,他两指捏住她踝骨,不轻不重地捻动了一圈。
死男人还来?顾意弦侧头,鼻尖离他的鼻尖不到半厘米。
“十点吧。”她呵气如兰,尾音飘得低,像带了挠人小勾子。
他半笑不笑地凝着她,瞳孔绿得更幽深,忽然猛地往前拽,两人鼻尖抵触在一起,碾压的力度更重,像在发泄什么。
湿热温滞的呼吸里有须后水的香味,顾意弦下意识避了避,面上腾起一阵浮热。
“第一次没经验,难免会多耗些时。”
江枭肄的声线暗哑,喷洒出来的吐息有清爽的薄荷味。
她努努鼻子,他们用的同款牙膏。
“味道一样?”
心思被猜中的窘迫让顾意弦局促起来,耳根也后知后觉发发烫泛红。
“四哥,别闹了,真要迟到了。”她压低声音说完,直起腰。
他垂睫,无法排解的燥淤让胸口微微起伏,冷声道:“其他人滚出去。”
众人一听哪还敢看戏,赶紧开溜,顺便带上了门。
难道是刚刚玩得太过火?
顾意弦心里发虚,往后挪,虚拢脚踝的手用力,强硬往前拉,骨节分明的手指有点硌人。
“别动。”
江枭肄的语气不容置喙。
她恍惚,总觉得场景如临再现。
江枭肄一声不吭,昨日就知道她的脚生得极为好看,秀而翘,腕踝如玉石玲珑有致。
他咬了下后槽牙,加快了穿鞋的速度,然后利落起身,双手交叠阔步走向阳台,背弧挺直。
顾意弦站起来,疑惑道:“四哥,不走吗?”
“楼下花开得不错。”
江枭肄话锋转折得生硬,他自己也意识到了,呼出一口浊气,平直的口吻里能听出隐忍,“今天已经晚了,现在出门金融中心那边堵车,与其忍受拥堵,不如享受花圃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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