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空可有想法?”姚清想了想,反问道。
“夏州孤悬九州之外十数年,又经历连番动乱,民生凋敝,原有一切秩序几乎都被摧毁,正是破而后立的时候。”詹知行斟酌道。
“大司空说得是那些地方士族?”姚清道。
古代社会,姚清知道,无论是前世还是当世,皇权不下乡,更不要说这个世界更为广大,看似是朝廷统治一切,实则落到地方,真正统治一切的还是那些士族,或者说是大地主。
什么土地兼并,什么隐田越来越多,什么官绅不纳税,什么把持地方一切,等等没有什么新鲜事,等到逼得普通百姓没有立锥之地后,自然要掀起新一轮的王朝交替。
不得不说,虞朝能够存续五六百年之久,中间大衍神宗可是出了大力,若非神宗那等理念,虞朝不一定能够坚持到现在,只是到如今也算是走到头了,不过有修士和超凡力量的存在,普通人想要推翻王朝改天换地,几乎成了不可能。
詹知行闻言,不由古怪一笑,却没有说话。
朝中大臣,有一说一,没有一个不是地方大族出身,寒门极少,当然,这里的寒门指的也不是普通百姓,是相对那些大族而言,普通百姓想要出头,不能说不可能,只能说是凤毛麟角,最多在府县一级厮混,想进入中枢,那是痴心妄想。
这些年,只有詹知行跨过了这一道槛,不仅孜然一身,而且背后没有什么世家大族,当初之所以能够一步步走上来,然后出任大司空,也是占了这些年时局与宗佑棠的光。
这是他能跟姚清西行、宗佑棠却不得自由的缘故。
“均田,然后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姚清看了他一眼,直接出声道。
这是前世清朝实施的一种税制,应该说,在古代那等落后的生产力条件下,这是维持统治稳定极为有效的一种方式。
“这?”詹知行愣了一下,“世子,会不会太过激进了?”
他当然明白背后的意义,更无任何负担,只是担心实施不下去,与之相对应的虞朝,则是另一种极端,田赋越征越少,丁税及徭役自然越来越繁重。
“所均之田并不归私有,只是授予百姓耕种,自然不得买卖。”姚清又道,这只是暂时增进百姓福祉的一种措施,他真正在意的是琳琅四君所带来的技术和由此为之而来的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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