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阿挽的目之所及,不止在内,更在外。”容羡勾着腰间的玉珏环佩,气度卓绝,狐目含着若有所思,唇边勾着意味深长。
“阿父是承周王赏,得了个地,拥着爵位,”卫挽凤目半阖,遮下眼底弥漫的无尽戾气,辍阙谷下那透骨冰寒的血泊仿佛再次将她淹没,“可边城八郡贫瘠,卫家军的粟粮,全部靠着卫都供给,粮仓、帑藏,年年拮据,军饷更是次次不足。”
“受制于人。”
容羡闻言,便探寻到了几分她的想法,上扬的眼尾勾着谋划,狐目微思,扇柄在指尖转了半响:“边城贫瘠,雁门关外更是寸草不生的沙地,想种粮,难。”
“西河上游,是北戎,”卫挽丹唇轻抿,转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
西河水急,向下延伸是淮水,东起黄河,接连渭水,那便说明北戎境内,有海,是活水。
“这活太大。”他的嗓音有一些低醇温厚,很像是卫挽在香满楼喝的那壶清风淬,不醉人,但醉心。
卫挽自然也知道,这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成的,至少将蛮夷驱逐出境之前,成不了。
开沟渠,种粟食,养良驹,铸铁弩,哪一个都不好办。
“阿兄的仇,在内,”卫挽眯着眼眸,勾着唇角侧目,凤目中的潋滟弥漫至眼尾,“我的仇,在外。”
容羡挑眉,几乎是在卫挽开口的瞬息,便知道了她的意思,唇角不由勾了几分似笑非笑:“还是阿挽,更会做买卖。”
“阿兄过奖,”她捏了捏拇指上的碧玉扳指,负手而立,回正视线,“你我双赢。”
“是么,”容羡低眉浅笑,长睫遮盖的狐目里笑意顿显,却没让卫挽瞧见,抬眼时,便又是那似笑非笑,“可怎么看,都是阿兄吃亏些呢。”
“阿兄这话,生分,”卫挽弯着眉眼,远山眉下的凤目中,尽是平日里容羡那上扬眼尾勾着的算计,“这般认真论得失,怪伤你我之间的情谊。”
容羡闻言,来了几分兴致,探身过去:“何情何谊,阿挽瞧着……可是并不想同阿兄有什么情分。”
她唇边勾着笑,闻言一滞,看了他半晌,将容羡先前对她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那自是交颈而卧,鸾凤和鸣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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