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上次的会元是圣上御笔朱批钦点的,你在圣上那里留了好印象,殿试应该没有多大问题,不过,你万不能因此就掉以轻心。”临分别之际,彭永新嘱咐刘识道,“圣上钦点你为会元的原因尚未明确,万事还是要小心谨慎的好!”
彭永新和彭瑜上次就编纂《太熙茶经》一事,进宫向太熙帝禀报时,借由替刘识谢恩,试探了一句。
太熙帝却以“刘识青年才俊实乃国之栋梁,让人不忍辜负”的话,将他钦点刘识为会元的真正原因给绕过去了。
彭永新和彭瑜虽然深得太熙帝的信赖和宠幸,但也不敢逾矩,惹得圣心不悦,再起了猜疑,只得就此打住。
刘识忙拱手道:“多谢岳父教导,小婿明白。”
彭永新点点头,对于刘识小小年纪就练就的这份宠辱不惊,很是赞赏。
“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尽管来问我和父亲,或是去周府请教岳父也行。”彭瑜笑道。
“多谢大哥。”刘识道谢,一脸诚挚感激。
虽说是岳家的父亲和兄长,可是竟然比亲生的父亲和兄长更像血脉相连的亲人,毫不保留地帮助他,关心他!
诚意伯府那群所谓的家人,只知道从他这里谋取私利罢了……
“你啊。”彭永新笑着瞪了彭瑜一眼,“一点都不知道谦虚!叔彦的学问就一定比你差了?当初也没见你中会元啊!”
彭瑜挠挠头,笑道:“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会!说不定我于某些方面有独特的见解,能帮到叔彦呢!”
彭永新摇摇头,嘴角带笑,颇有些无奈的样子。
刘识看着眼前这幅父慈子孝的画面,心里有些怅然,然而也不过是一瞬间的工夫罢了。
有了彭瑾,有了暖暖,刘识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完满了!
当然了,他还想要和彭瑾生更多像暖暖一样可爱聪慧的他们的孩子!
等彭家三口上了马车,辚辚远去,刘识这才回转屋里。
彭瑾已经喂饱了暖暖,并且将她给哄睡着了,正半靠在床头,一脸沉思的模样,连刘识进来都未察觉。
“你在想什么?”刘识坐在床边,揽住彭瑾问道,“暖暖睡了吗?”
“你回来了,父亲和大哥大嫂他们都走了?”彭瑾回过神来,点点头算是应答,又抬头笑问道。
“恩。我看着马车驶出巷口,就回来了。”刘识拿下巴轻蹭着彭瑾的旋,笑道,“你刚才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连我回来都没有觉。”
“在想殿试的事。”彭瑾眉头轻蹙,感叹道,“六月初九离着现在,还不到两个月的光景了。”
刘识轻笑道:“这已经算是时间长的了。往常殿试都设在会试之后的四月二十一,跟得才近呢!今年之所以推迟得这么晚,大约,还是因为上次乡试泄题舞弊的事。”
刘识并没有料到,太熙帝延后殿试,其实还有其他更为重要的目的。
彭瑾默了默,才嘟囔一句:“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圣上还真是谨慎。”
“早点晚点其实都没有多大的关系。”刘识轻声安抚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那也是需要提前肚子里就有墨水才行。其实殿试是天子亲试,才学固然很重要,但最关键的还是看个人的见识眼界、胸襟抱负,还要看能否有机会君臣际遇。所以,与其担心这一些,倒不如抓紧时间增广见闻,开拓眼界。”
“可是,时间这么紧……”彭瑾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