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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第1页)

李风让她们把披风折叠成方块系在背上防止追逃战时背后射来的弓箭,一切都在马背上完成,没有一个人再去问为什么。生死之际以身诱敌,李风的行为最终换来了火凤卫一生的忠诚,这种真正的经过战火锤炼的感情使得火凤卫的忠诚超过了任何一支部队,也没有任何人出现过哪怕是片刻的动摇。

发现了河上的桥之后,李风毫不犹豫的过桥,做了让百姓最愤怒的事情——过河拆桥。刚刚完成,前方就响起了几不可闻的哨音。

紧张万分的红衣却看到李风紧紧抿着嘴唇,似乎对于前面三里外的敌人毫不担心,似乎又少有的担心——红衣不明白,李风的表情少有这样的情况,既十分严肃,却又像感觉不到危险的样子。其实,虽然失去了内力,但是天悟后的他对于外界的感知能力远远超过常人,他早已经辨明了哨声是在河西岸,根本不值得担心,他在想的是怎么才能将自己主动吸引的追兵甩掉渡过河去。

看到对岸飞奔的火凤卫,这一队追兵的首领只是一员普通的骑兵营长,名叫拉卡,并没有“毒眼魔狐”迪亚斯那么精深的追踪术,头脑似乎也不怎么样,所以他在河西岸遥遥相对着东岸的目标隔岸追击,。不知道是那个报信的游骑没有告诉他,还是他根本不在乎目标的数量,就这样闷着头追下去了。

看到对岸的情形,李风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深怕被假象所迷惑。在一处长有肥草的地方,李风停下来休息喂马。对方隔河相望的同时,派出了一支分队继续前进寻找渡河的桥,看样子是要在前面截击了。红衣自然猜出来敌人的企图,耐不住焦急的出声提醒李风。

“我数了一下,刚好也就是一百人。如果是抢占桥梁也就罢了,如果是要截击我们,恐怕只能被我们干掉了。我觉得既然你能一发三箭,她们也不会差到那里去。”

“姐妹们都能做到,而且紫衣和绿衣能一发五箭。”红衣心内稍微平复了紧张,将情况告诉李风,却看到对岸再次往下游派出了一支百人队伍,“难道要前后堵截我们?”

“你们要记住我说过的话,思维不要有局限,不要死读兵书。前后堵截?先不说能不能堵住我们,首先敌人的兵力已经分散了,只要我们把握好速度,在某一时段内我们面对的只是其中的一支敌人,也就是说我们面对的不再是一个千人队,而是最多七百人,如果前后堵截,在东岸也只有两百人,我们既可以前进击破前面的一百人,也可以后退击破后面的一百人,甚至可以转向东,他们怎么合围?记住,速度就是导致一切改变的核心。”

一刻之后,李风来不及等马喂饱了就再次开始赶路。尽管如此,西岸的马匹因为没有喂,速度也越来越慢,有点赶不上对岸。眼看天色逐渐昏暗,前面派出去寻找过河桥的分队还是不见踪影,拉卡不得不派出一支百人队继续追下去,大队人马去周围寻找吃得去了。

红衣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不对称的战争,什么叫做以强凌弱,什么叫做悲哀了。金鹰帝国建立后兴起了写书的热潮,她找记者把自己的这次逃亡经历详细的记述了下来,编为连载小说“与金鹰一起逃亡的日日夜夜”,使得每期的小说周刊连续半年占据报刊杂志销量第一,甚至于天鹰军校都把小说整理后编为了战例,并且作为斥候人员的必修课。

小说中这样记述:拉卡带着主力去寻找村庄扫荡,不知道哪个村庄的百姓又要遭到摧残了——对此,我无能为力,只能在心里为他们祈祷。我们继续跟随李风沿河前进,由于已经追了半天都十分平静,对方负责监视我们的百人队没有什么警惕之心。夜慢慢降临了,我也在这一夜当中真正认识到了李风的狡诈,认识到了环境的作用,认识到了把握人心里的作用…这一夜,我看到了普通战术的奇异的效果;这一夜,是诡异的一夜;这一夜,因为李风而变得诡异。

借助于夜幕的掩护,我们逐渐靠近河边,而且到了河的上游,河道也逐渐变窄——敌人却没有注意到这微笑但是却致命的变化,仍然在继续追着我们。在一处突然变窄的河段,仅仅只有十五丈宽的河面,李风大喝一声,“射!”早已经暗暗准备好的藏在马身右侧的弓立即抬起,弓上的箭下一刻就到了对岸!虽然我们只有十六人开弓,却一次射出了五十二支箭;然后在敌人来不及反映的时候就射出了第二波箭,又是五十二支。仅仅是两次突如其来的利箭,就倒下了七十多个敌人。剩余的敌人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思,四散逃窜。

“这才仅仅是开始。”李风这么说,“取下武器和装备,把战马推入河里,我们游过去。”

可惜,我们都不会游泳,最后不得不让已经疲累不堪的李风冒着对岸可能突然出现敌人的危险先游过去。我们如临大敌般张弓搭箭面着对面河岸,只能用这种行动来掩饰我们的懦弱。当我看到李风单薄的身躯一下一下在水中向前游动,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我听到了身边紫衣的微弱的抽泣声,想必她也在恨自己没有练好轻功,以至于要靠一个不会武功的外人帮助我们逃忘。终于,他到了对岸,系好了绳子,我们开始三人一组的抓着绳子一下一下拔着过河。我、紫衣和红云第一组,当我第一个跳到水里,水中的下半身被冰凉彻骨的河水一激,简直就像全身被无数的钢针扎入其中,我深深的佩服那个不会武功的男人,他居然默不作声的在冰冷的水中游了过去,而我仅仅是上半身就难以忍受了!我不得不用内力来舒缓下半身的冰冷,当我们三个上岸的时候,我看到紫衣和红云都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也许有人会问为什么我们不把绳子弄得高一点,那我就要建议你去达拉布达拉沿河去走一趟,整条河没有哪个地方水面离岸超过一米五的,而我们也没有时间再去寻找高大的木桩,时间对我们太重要了。

用了不到半刻钟全部到了对岸,每个人都像我们三个一样体会到了李风的坚韧和伟大,每个人都因为自己的懦弱和对于李风的钦佩而泪流满面。接下来,我们第一次做了自己最不愿意做的最残忍的事情,杀死还没有咽气的伤兵。虽然我们都不愿意,但是连一个人出声反对都没有,大家对于李风已经言听计从了。

之后,我们拿走了所有死者的箭,剥掉了他们盔甲下的衣服叠成方块系在后背上披风的外面——连他们的内裤都没有放过,这让我们几个恶心了好一阵子,直到进了山里方才知道这东西也能用上。我们骑上敌人的战马,然后杀掉了多余的马匹,继续前进。尽管我不明白为什么不留下来一个人四匹马,这样不是更快吗?可是我没有问,我知道我是很难理解李风的想法的。

果然,李风教我们利用在马后臀插刀放血的方法以及各种我们所不了解的办法去用匕首割战马的脖子和腹背,以此刺激马匹的速度。我发誓我之前的所有时间也没有这一夜流的泪多,要知道每一个骑士对于战马的感情都是深厚的,可是看到可怜的战马在我们的残忍放血下疯狂的奔驰,我就感觉我在割自己的心,我感到自己在犯罪。即使如此,也没有一个人拒绝执行,因为我们承载着六十四个人的生命,承载着为小姐报仇的使命——我们是不会可怜魔族的内乱和灭亡的,而不单单是自己的事情了。

战马的速度提高了几乎一半,让我们赶上了向前逃窜几个从箭雨下逃脱的敌人,这一次他们没有那么幸运,丧命于箭下,而他们留下的的五只马匹被我们征用了。

放过血的战马支坚持了一个多小时就倒地口吐白沫了,若不是我眼疾手快飞身接住跌下马的李风,他就要受伤了。一匹接一匹的战马开始倒地,仅仅一刻钟不到,我们就只有半途征用过来的五匹马可用了,姐妹们都抱怨说为什么不多往这边跑几个敌人,李风和他们开着无聊的玩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我、紫衣和李风同乘一匹马,再也没有了先前的矜持和羞涩。

虽然我们的速度慢了很多,但大家都很开心,没有人去担心什么,大家都知道有李风在。我们已经没有伤亡的杀死了敌人一百多个了,这时候大家对于逃亡一点都不再害怕和紧张了。李风也没有让我们失望,在子夜十一时左右,我们发现了前面的火光,而因为我们马匹的速度缓慢而且数量较少,大意的敌人并没有发现我们。我担心由于马匹较少失去了逃脱的机会,心里希望不要发动攻击的时候,李风却做出了更加大胆的决定。

很显然,这个百人队是抢占这座桥的,他们对于桥的东段防范十分严,而西端却毫无准备,甚至战马都在西岸,人都下马了,看样子是为了防止我们毁掉这座桥吧。这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要牺牲我们的战马去追赶北逃的敌人了。我们按照李风的吩咐一个个散开,将以西岸桥头为心的西面成半圆形包围了起来,我特意留在李风的身边保护他,而他此时也拿着一张弓。约定半刻之后有李风发出信号进攻,可是时间到了,他却在出神的想什么。

我不得不提醒他,可是他实在很让人愤怒,他竟然站起来离开我走了出去,那一刻我的心都快从嗓子里跳出来了。他就这么走出去了,大意的敌人居然没有发现,我正在暗自担心的时候,他居然“叽里呱啦卡希德纳拉”的喊着什么听不懂的话,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不得不说,他受到了神的庇佑。敌人听到喊叫,竟然奇怪的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至于他的话,没有人能听懂。

“叽里呱啦卡希德纳拉”李风又说了一遍。

这时,我听到了那个似乎是队长的人用魔族语说道,“土鳖,你带人阻止他靠近,看看他想干什么?”然后就有十个人向他走来。这时候,敌人的弓箭手已经转过身来,手中的弓已经收了起来,对于他们来说,这个浑身发抖的家伙是构不成什么危险的。

然而他们错了!十个人刚刚离开桥头,李风就大喝一声“射!”然后就地滚倒。我立即毫不犹豫的连番急射,将他面前的十个敌人在反映之前射杀——危急时刻我竟然达到了一发五箭的境界。而暴露了咽喉的弓箭手是首先遭到攻击的,不是姐妹们不关心李风的安危,而是太信任他了,以至于以为这是他临时和我商量后的决定。

事后,我才感到李风的可怕之处:他将所有人在散出去之前就做了分工,而固定的敌人也有利于他为每个人指定攻击目标,这在前两轮攻击下造成了尽可能大的效果,避免了过分的射击目标重叠;他让箭法最快最好的紫衣和绿衣等候防御东岸的弓箭手转身,专门射杀这些最可能威胁我们的家伙;而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最好的效果,他最后竟然暴露自己来让敌人转身,将脆弱的没有防护的咽喉暴露出来。对于普通弓箭手来说射击咽喉远没有射击上半身把握大,但火凤卫绝对有把握在敌人不防备的情况下射中咽喉。

结果是不言而喻的,面对静止的目标,我们的杀伤力远远大于前一次的隔岸袭击,每人三次几乎毫无间歇的射击,就再也没有一个敌人站着了。

我们照样剥了他们的衣服,征用了他们的弓箭和水壶,却留下了战马。这些战马已经被他们喂饱了,虽然还没有歇足,也已经休息了三个小时了。李风毫不在乎的让大家继续休息,敌人煮好的肉粥正好裹了我们饥饿了一天半夜的肚子——在我看来,在没有什么比跟着李风更好的事情了,连逃亡都这么解气。

看到李风扭动着身子,我们知道他的背现在肯定疼得厉害,连我们都有点吃不消了,何况他呢?“为了继续的逃往旅行,我建议我们围成一个圈,相互推拿一下腰背”我自己主动提出了这个意见。要是在以前,大家肯定会笑闹一番,但是现在却立即行动了起来:仍然是紫衣在李风的后面,这似乎成了约定,而他的前面,为了避免我们六个产生意见,他则指定了一个人,是红云——这个过河时哭得最厉害的女孩子。足足休息了三个小时,直到我再次发现了后方的追兵马蹄声,我们才再次赶路。

这一次,我们不再北上,改为向西。李风说,“我们要把追兵引向地狱,向冥王行贿送礼,免得他找我们麻烦。”也许真的是这样吧,后来我们这几个一直跟着他逃亡的姐妹都没生过什么病,可能是冥王收了我们的礼,不好意思找我们麻烦吧。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拉卡和“毒眼魔狐”的迪亚斯遇上了,得到强援的迪亚斯胆气壮了不少,他的两百多人汇合了拉卡的七百骑兵之后,他开始动歪脑筋——一支三百人的队伍有拉卡和两个密使带领着斜插西北方向,主力继续沿河前进。

逃亡的第三天,也就是圣魔帝国一五零四年四月十二日(天风历二零零四年一月十二日),我们从桥头奔行了十个多小时,在正午看到了这支追兵分队。那时我在想,如果是我带着火风卫吸引追兵,恐怕我们早已经被追兵沙的片甲不留了吧。借助于马匹的速度,我们比敌人多休息了三个小时,而此时的相遇,也只不过仅仅是将要相遇罢了——我们起码还有三里的距离。我毫不怀疑,如果火凤卫队全部都在的话,李风会让我们冲击敌人,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懂得如何发挥我们的箭术优势。

我们毫不理会这队斜插上来的追兵,保持着自己的速度继续前进。很显然,他们是追不上我们的,因为我们有五匹马轮换,他们却只有一匹,他们的重量却要比我们重三十斤还多。我们开始使用李风交给我们的放血术,刚有些降低的马速再次加快,那些空着的战马自然能够跟得上。当我们毁掉第一批马的时候,已经远远的将追兵甩在后面了。李风告诉我们说不准备休息了,要趁黑夜彻底甩脱追兵,进入山区。我们毁掉了一匹又一匹战马,连我都怀疑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快,昨天还在为自己这种行为伤心,今天就什么也不想了,就像已经习惯了这样做一样。就这样我们在第二天的清晨,来到了一线峡。

或许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料到会是这样顺利的到了一线峡,之前的计划显然已经不合适了,我们有时间甩脱敌人了。可是李风似乎对于追兵很是讨厌,他决定继续惩罚他们。

深入一段之后,我们汇合了兰衣。看到我们完整无缺,她显得很高兴,但是细心的李风却发现了她眉宇之间的忧虑。在他询问之下,才知道她们碰上了一队百来人的追兵,虽然击败了对方,自己也有三个重伤、十人轻伤,三个姐妹阵亡了。我们都很伤心,李风却似乎没受到什么影响,检视了伤员之后指点我们对伤员做了医治处理。利用征用来的敌人衣服,我们制作了三个担架,让三个重伤的姐妹躺在松软的衣服上面。当时,我认为她们三个很难活得下去了。大家都很沉默,没有什么人说话。

可怜的拉卡一头就撞进了一线峡。从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十分狭窄的峡谷,宽度最宽处也只有两丈,窄的地方只有一丈左右。通往远东的道路除了这里还有中部的克罗拉多通道和南边的平原,但是几乎没有人从这里走过,实在太危险了。可是这个卡拉实在是太傻了,或者是他知道了手下被我们杀掉了两百人而失去了冷静吧,反正他是一头扎了进来。

我们不会对他客气的,尽管李风不允许我们用准备好的大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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