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没有理性只有战斗本能的实验体真是太完美了!真搞不懂为什么那个男人会把你判定为失败品。
他说,我绝对要把你强化成最完美的人形兵器。
我暗暗怀疑,等那个时候,我还会有人形存在吗?现在只是变得像他们这些叫破面的虚,真到了那时候恐怕就和虚圈沙漠里爬着的东西没两样了吧。
但是我没有拒绝的权利,正如他所说的,我是他的实验品,在落入他手中的那一刻我就被迫失去了抵抗他违背他的想法,如果妄图违抗他的话,那我自发的动作绝对会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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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理性,没有思想,只知服从,只会杀戮,这是多么完美的实验品啊。
我深以为然,如果我不是那个可怜的半完成状态的实验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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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如果萨尔阿波罗愿意的话,他完全可以将我改造成一个彻彻底底的战斗机器,做到真正的没有理性没有思想只知服从只会杀戮,只是他大概也觉得寂寞或者光是那样的机器太无趣了吧……又或者是,某些人大发慈悲,对他下了命令“就任由这个失败品自生自灭吧”,所以他才没有将我完全改造。
我会这么想是有依据的,我虽名义上是萨尔阿波罗的实验品,但他并无权限制我的行动,起初他并没有对我解释过,关于为什么我作为失败品没有被处理掉,关于为什么我只是个失败的实验品却有资格住在虚夜宫分给完成体破面的房间里而不是萨尔阿波罗的实验室里。直到后来,一次实验失败后他的自言自语才终于让我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在你身上试验下去!明明是那么好的材料……!”
“那些废物!”说着他随手就打破了装着F…910的营养罐,玻璃刺到了我的身上,可也许是因为现在的皮肤已经硬得和金刚石没有什么区别……我感觉不到疼痛。
我歪着头,猜测那个阻止他继续试验的人会是谁,可想了很久,除了蓝染我实在列不出其他候选人。
也许,boss也会有发善心的时候,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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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我现在就住在某一十刃的寝宫的某间空房里,相对自由,也相对……空虚。
萨尔阿波罗说,蓝染不允许我留在第八十刃的寝宫里,作为替代,将会有别的十刃负责教导和监视我——虚夜宫的人说话从不拐弯抹角,监视,他们从不否认我和他们的敌对立场。
啊啊,谁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呢?坐以待毙,其实这本不是我的行为方式,但在现世和浦原喜助待久了后……心,似乎更加懒散了。再加上对萨尔阿波罗的命令发自本能地遵从,我竟然就这么心安理得地在敌人的大本营安营扎寨了。
每天除了感受破面的灵压此起彼伏地消长,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难道和那些没品的没有心的怪物一样去沙漠里吞噬弱小的虚吗?
我排斥这种做法,不是出于人道主义,而是……我不想让自己变得更加令自己恶心。
灭却师的本体,死神的能力,再加上虚的力量——现在的我早就已经什么都不是了,若非要说的话……恐怕只是个连虚都不如的不知名怪物吧?
像我这样的怪物……如果再做出低级虚那样的行为,岂不是连作为人的心都要彻底舍弃了?
不过奇怪的是我感觉不到这座寝宫里除了我之外其他人的灵压,除了偶尔来来往往送菜的喽啰破面们——那些家伙的灵压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弱到可以忽略不计了。虽然很被动也很耻辱地被蓝染利用了,但我必须承认,某种意义上我还得感谢蓝染和萨尔阿波罗,至少,是他们把我变成了如此强大的存在。
强大,强大……我不清楚自己现在强到了什么地步,但至少比自己被浦原封印了记忆时肉脚的死神状态强;比起过去的石田小姐应该也强了不只三倍,灭却师的一份,死神的一份,再加上破面的一份……而跟十刃什么的相比……抱歉,除了萨尔阿波罗,我实在没有什么别的参照,而他,作为制造了我的人——除了我刚醒过来时毁了他的实验室外,我再也没有什么机会或者说是欲望对他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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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一直都明白,这是个只认强者的地方。
甚至连这个世界都是。
本来就身处于弱肉强食的世界,但却从一开始就抱着被别人拯救这种希望。
这种人——最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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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自己实力的认识,直到那天夜里,我才有了个模糊的印象。
本来正在梦里的我,是被很远很远的地方突然暴起的灵压给惊醒的。
很强的灵压伴随着有些暴戾有些急躁的气场,按照灵压强度来看,可能是某个十刃。
不过令人有些意外的是……这鼓灵压并没给我很强的压迫感,也没有让我感到恐惧和不安。
意识尚且模模糊糊的,我的身体已做出了反应,自动循着灵压而去。
然后……遭遇了平生最糟糕的事情,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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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知道是瞬步还是响转还是飞廉脚的方式到了目的地,我躲在墙角,亲眼目睹了一个蓝发破面带领一班小喽啰拉开黑腔去了现世。
这种行为……应该是没被蓝染允许的吧?我正在暗笑原来蓝染也有那么不听话的部下,并且顺便考虑是不是也趁此跟出去的时候,一个滑腻腻的声音从我的背后飘了过来:“啊拉……没想到葛力姆乔的灵力竟然引来了意外的小朋友啊。”
冰凉的像蛇一样的扭曲的语调带来让人心寒的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