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舟愤愤胸臆,但打狗阵已破,又无人抵得风清扬神勇。许、邓二位虽然带伤,亦非易与之辈,许青阳既将生死之搏改为技艺切磋,自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势逼如此,也惟有借坡下驴,回去后从长计议,冷冷道:“丐帮永不敢忘华山大侠的恩德,他日定有重报。”一行人抢死扶伤,个个面有惭色,低头离去。
围观群豪登时散去大半,这些人中有不少与华山派有过往来,却又不敢得罪丐帮,便只作壁上观。此时见华山派获胜,忙脚底抹油,溜之乎也。惟恐被华山派人看见,不免颜面无光。倘若华山派恨起来,更是天大的祸殃。
风清扬为众人包扎伤口,见到几名师侄的尸身,垂泪不止,歉疚殊深。
慕容雪和白极煞星此时才走过来,适才慕容雪搓手顿足,恨不得插翅飞越人丛。匣耐她轻功平平,欲效风清扬之故技,自是不能,“凌波微步”虽然精妙,但人墙无落足之处,唯有干着急的份儿,此刻群豪散去,才得以通过。
慕容雪见风清扬夷然无损,芳心大悦,冲许青阳、邓清微二人道:“你们两人好得很那,我倒要好好谢谢你们。”
许青阳、邓清微听得匪夷所思,大惑不解,不知其意何指。
风清扬忙过来道:“雪儿,这是五哥、七哥。”
慕容雪敛袄为礼,口称“见过五哥、七哥。”
许、邓二位还礼不迭,仍不解道;“九弟,这位姑娘?”
风清扬面色微红,购购道:“这是慕容雪姑娘,是小弟的……”一时殊难措词,说朋友固尔不对,说“内子”又这近荒唐,虽然他率性放纵,不拘礼俗,但二人无父母师长之命,亦无三媒六证,“内子”二字究难说出,登时语塞。
白极煞星适时凑趣道:“内子。”
许青阳、邓清微轰然大笑,门下弟子们亦个个掩口窃笑,只是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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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清微笑道:“五哥,咱们这可真成了外人了。我们这些外人为九弟出了这么大力,不知弟妹怎样答谢我们?”
慕荣雪那句话冲口而出,未加思虑,被白极煞星和邓清微打趣得娇羞无地。
许青阳见二人狼狈图章,分解道:“我们两人做师兄的客地相逢,也拿不出什么见面礼、就对折了吧。”
邓清微仍不依不饶,回身骂道:“一群呆子,还不过来扣见九师母。”几十名弟子立时扶伤跪倒一片,齐声道:“弟子扣见九师母。”当真伏身于地,扣起响头来,实是恭谨无加。
幕容雪哪见过这阵仗,霎时慌了手脚,一闪身躲到风情扬身后,再不肯露面,风清扬亦是手足无措,面色紫胀。
许青阳笑道:“好了,七弟,你再欺负九弟,小心大师哥揭了你的皮。”
邓清微一吐舌头道:“大师哥欢喜还来不及呢,我这会儿便有什么过错,接了九弟大驾回去,大师哥也会赦免的。”
大家闹了一通,悲戚之情大减。
许青阳早瞥见白极煞星神气内敛,武功大是不弱,却想不出是哪门哪派的成名人物,不敢怠慢,拱手道:“恕在下眼生,请教这位仁兄台甫风清扬忙道:“都是七师哥闹的,我倒忘了引见,这位是白自在自兄。”他知道两位师兄刚肠疾恶,白极煞星声名太过狼籍,唯恐有甚冲突。
白极煞星的字号江湖人无人不晓,“白自在”却是无人得知,许青阳、邓清微不免公有疑惑,却也未往深处想,拱手为礼,连道:“久仰。”
白极煞星心中雪亮,并不介意,还施一礼,便向风清扬辞别,风清扬虽有些留恋,但想此后不知有多少凶危大战,白极煞星脱身事外自是大佳,便不强留,一揖送客。
华山派人人身上有伤,筋力疲殆,便都坐在小庙前的山坡上将养气力。伤势较轻的弟子埋锅造饭,烧水煮茶。
其时已近仲夏,一阵清风讽然而至,旋即暮雨潇潇,浙浙沥沥,一扫炎威。连地上斑斑血迹也冲刷无遗。
华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