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柏非瑾便有意无意地推拒这种邀请,近两年包括两人确定关系直到现在,柏非瑾再没同两位老人打过照面……沈潜本有意组局,但秦洲龙事件让柏非瑾心里总也过不去,沈潜又舍不得逼,一拖再拖又是四个多月过去了。
沈潜知道柏非瑾在这段感情里顾虑重重,他只是不知道爱人到底在顾虑什么。
虽然有些失望,但沈潜还是立马解围道:“……但是我妈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吧,好歹我才是她亲生儿子,下次我得先回去跟她把话说清楚!”
柏非瑾只是笑。
沈潜发车前最后回头望了眼摄影室,摇摇头道:“哎……拿小孩赚钱,真不知道有些父母是怎么想的……”
柏非瑾也看了眼反光镜,声音清淡:“父母不过是个名词罢了。”
沈潜刚想接什么,脑子里陡然想起自己办公室抽屉那叠卷宗,声音一卡,竟是一时无言。
父母……对柏非瑾而言,又是怎样的存在呢?
柏非瑾察觉到爱人的异样,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话,开口补道:“有多少个家庭就有多少种父母,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嗯……”沈潜应一声,突然转头问道,“非瑾,你怎么知道宫玉不是原名?”
即便柏非瑾问话时表现得很随意,但沈潜太熟悉这个人了,在工作场合,柏非瑾几乎从来不会说没有意义的话。
“‘宫’不是个大姓,”柏非瑾道,“福利院的孩子除非亲生父母本来留有名字,一般都会统一姓氏,像安云的安姓就是福利院常用的。”
“那也有可能是亲生父母取的啊?”沈潜随口反驳。
柏非瑾瞥他一眼,沈潜瞬间智商回笼,不说福利院内本就没有多少孩子能幸运到拥有父母取名,只说冷血到做这种生意的宫玉,一路走来又真正得到过多少温情呢?
“就算她是后面改了名吧……”沈潜承认,“但你好像对宫玉格外有兴趣?”
柏非瑾本不想多说,但见沈潜不肯轻易放过这个话题,于是只得轻叹道:“我说了,‘宫’是个小姓。”
“你认识宫姓的人?”沈潜反应过来。
“算是。”柏非瑾道。
“……与宫玉有关?”沈潜还想追问。
这次柏非瑾没接话。
沈潜一笑:“行行行,知道你不喜欢说没把握的话。”
“那你还问?”柏非瑾挑眉。
沈潜被噎得一哽,转脸就笑眯眯地解开安全带凑到柏非瑾身前,讨好地吻吻爱人唇角:“我错了嘛……”
柏非瑾微微勾唇,显然有被爱人的示弱与宠溺取悦到。
沈潜算是终于发现,自打确定关系以后,柏非瑾在自己面前是越来越放松,这要是放在一年前,柏非瑾绝不会说出这种有点耍性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