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可否认,这样的方式确实让他们连死都死得不瞑目。
苏日暮深深吐出一口气,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现在是怎么回事?”
这会儿才来调动人手,不是阜远舟素来未雨绸缪的风格。
阜远舟的指尖在扶手上叩动,发出细微的响声,“出了点小意外而已,你别管太多。”
在夙建帮这边不着痕迹的动静渐渐小了下去的时候,擂台的两个人也分出了胜负,结果并不出人意料。
赤手空拳对上银链子这样的长兵器实在太过吃亏,虽然刚才见了血,不过詹无伤和阮鸣毓还是点到即止了。
宫清看着施施然回到紫危楼那边的紫衣男子,道:“他没有尽全力。”
连晋点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那个什么劳什子胆大包天的天下宫宫主也是这样,他们恐怕都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就不知道不是为了武林盟主,他们又是为了什么目的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连晋打量的眼神太过出格,詹无伤忽然偏头远远朝他这边望了一眼,那眼神……
怎么说呢,他眉眼不带情绪却仍然显得忧悒,就这么看你一眼,你整个人就好像是掉进了岁月铺就的长河,不知今夕今处是何时何方。
紫色的纬纱随着侍女松开的手落了下来,隔绝了男子华贵的身影,连晋猛地回神,有些不确定地用胳膊肘捅捅旁边的宫清,“你说,我是不是认识这个詹无伤啊?”
宫清不解地动动眉头,“眼熟?”
“……不知道,”连晋困惑地托住了下巴,“就是觉得好像见过似的,又说不出来是在什么时候见过……”
话音还没落,他就冷不丁的顿住了,视线落在了前方几个在人群中慢腾腾移动的人身上。
宫清挑起了眉头,“又是认识的?”
连晋脸色不太好看,“不是,这几个人是军队的。”
在军队里接受过训练出来的人总会有一些容易辨认的特征,何况他是三军元帅,岂能有认错的道理?
宫清的脸色也一下子沉了下来。
因为他们突然发现,除了武林大会上的意外频频之外,他们还忘了一件事——就是带着一千兵马驻扎在鼎州城外的范行知,他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这几个人和范行知有没有关系???
他们还没担心完,又见几个人不声不响地朝那几个军队的人去了,东一个西一个无声无息地将他们包围住了,若不是一直有留意,连宫清和连晋都看不出来这等架势。
而且后面来的那几个显然是江湖中人。
擂台上,作为武林泰斗的少林寺方丈圆孤大师终于出手,和天下宫宫主对上了,饶是阮鸣毓也不敢掉以轻心,正色起来,少林武功方正沉稳,天下宫武功深不可测,武林人看得一阵激动欢呼,无人注意得到这些心不在焉的人混杂在人群里做什么。
没有被周围的热闹影响,连晋摸摸下巴,“你猜,这是爷的人,还是三爷的人?”
“谁的人不重要,我只知道这场武林大会恐怕没希望平安结束了,”宫清看向左后方朝他们走来的魔教弟子,“乱成这样,你确定殿下会把你家主子继续留在这里?”
……
事实上宫清真的猜对了,阜远舟的确打算让白鹭和飞燕等一众影卫加上魔教右使谢步御护送他家皇兄先行离开。
但是阜怀尧却没有答应,风轻云淡地看着他,“我都没急着走,你急什么?”
阜远舟不赞同地道:“待会儿局势我不一定有把握控制得住,这里到处都是江湖人,刀剑无眼,你有个万一怎么办?”
阜远舟随意地把玩着手里的银色指环,上面的碧绿翡翠映衬得他的手冷白如霜,“不是还有你在么?”
他的语气是不见温度的淡漠,像是他手一样那么清清冷冷,却是言辞间已经将全部信任托付。
他不是托大之人,也不是冲动行事,他只是相信阜远舟,和自己的判断力。
阜远舟盯着他好一会儿,忽然无可奈何地笑了,“怎么办,我真的离不开你……”
老天给予他那么多磨难,莫不是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站在阜怀尧身边,让这个力顶一片天的人可以安心地依靠在他身边偷得半日闲?
若是如此,那么他真的是三生有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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