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秦炽问。
“我不应该不敬畏火的,尤其是,我本来也曾是它的受害者。”
秦炽不自觉地温柔起来,给他回应:“嗯。”
裴宴时又说:“我很早就让刘钊盯着茂峰了,他们的计划我知道得很清楚,他们不会让这件事牵扯上人命,我有确定过。但凡他们有枉顾人命的苗头,我也就不会将计就计了。”
秦炽还没来得及因为他这后半句话而欣慰几秒钟,裴宴时接着就来了句:“我会换个法子对付他们。”
“……”
他还自我总结了下:“所以这件事,我虽然有错,但也没错。”
秦炽理解了裴宴时这句矛盾的话,但是裴宴时所谓的“换个法子”,他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赞同或理解。
他问裴宴时:“无论伤不伤人性命,你们这都属于恶性竞争了,之后还要这样吗?”
“谁知道呢,会有的吧。”
“虽然我们从事的职业不同,但我以为任何行业,同行之间不是非要你死我活的。”
“秦炽。”
“嗯。”
“我问你一个问题。”
“问。”
“如果现在有火情,就在你的辖区,你去不去灭?”
秦炽知道这属于“话术陷阱”,还是只能答:“去。”
“一个道理。有人在我的领地放火,如果我本着良性竞争、和平共处的准则,坐视不理,不懂反击,那我会被火吞噬的。你说是吗?”
秦炽许久没说话,手掌在裴宴时身上游走着,搓打出更多绵密的泡泡。
半晌,秦炽问他:“你真的喝醉了吗?条理这么清晰。”
裴宴时下巴在他颈窝里又蹭又戳的,嗓音低低的:“我头晕。”
“你这是自作自受。”
“要不是你惹我生气,我不至于喝这么多。”
“谁惹谁生气?”
“你。你那天说话太难听了,没人敢这么说我。”
“我一句话没说好,你能顶回来一百句更难听的,那我不也受气了?”
“所以你以后,记得要对我嘴下留情,不然,我不会委曲求全。”
两人这些天冷硬的氛围,在浴室里不断攀升的温度下,慢慢消解。
都是尝过彼此滋味的人,共浴一池水,不可能纯纯只做洗澡这一件事。
原本只是淋浴,后来,秦炽忙里偷闲给浴缸放了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