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能告诉你,”贺眠眠说,“我哥就在你旁边,万一你听了不高兴拿我哥撒气怎么办,我哥毕竟是我妈的亲生儿子。”
“我不连坐,你妈骂我和你哥又没关系,你看,我跟你哥这不挺好的么。”
裴宴时早已从秦炽手里把手机拿过去了。这会儿镜头里,秦炽只露了半张脸。
因裴宴时这句话,贺眠眠眼珠子滴溜溜的,来回扫量着镜头里那一张半的脸,像是琢磨起了什么。
秦炽抬眸,瞥见自家妹妹那副打量的神色,当即打断她:“贺眠眠,你晚上打电话过来,就为说这点事?”
贺眠眠立马道:“当然不止。”
“那你说。”
贺眠眠小心翼翼地看了裴宴时一眼,又看回秦炽:“就是,我是想和你说,你和裴宴时哥哥不是关系好嘛,你跟他说说,别欺负我爸妈了。爸爸妈妈最近忙得都没空回家,头发一下都白了好多根。”
这话令秦炽一时无言。
裴宴时倒是笑了:“妹妹,你也觉得我欺负他们了吗?”
贺眠眠毕竟年纪还小,不可能那么透彻地理解大人的世界、商界的规则,她咕哝着说:“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裴宴时挺耐心地解释:“给你打个比方,我和你爸妈呢,就像是一场游戏的对垒双方,双方为了赢得这场游戏,各自押了注,这一轮,你爸妈输了,押的注赔了。他们现在为了挽回损失,不免要劳心劳力一段时间。”
贺眠眠听完,问:“那不可以不玩这种游戏吗?”
不愧和秦炽是兄妹,这话和秦炽当初的那一番说教简直是异曲同工。
裴宴时笑意依旧含在眼角:“我不是发起者啊,我只是防御者。”
这话贺眠眠听得似懂非懂,她刚想再问,秦炽插进话来:“贺眠眠,这些是大人的事情,你用不着操心。”
“可是哥哥……”
“你离开学没多久了吧,你妈让你提前预习的书,你看了吗?”
贺眠眠一下蔫巴了,肩膀一耷拉:“哥哥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就去看书。”
贺眠眠撅着嘴,不情不愿又慢吞吞地“哦”了声。
眼见着秦炽伸手去拿裴宴时手里的手机,一副要挂断电话的样子,贺眠眠又立马叫住他:“哥,等下!”
秦炽:“还有什么事?”
“那个……”贺眠眠那双小鹿眼又开始滴溜溜乱转,她一会儿看看他哥,一会儿看向裴宴时,很明显有话要说。
裴宴时瞧着她这副摸样,俨然已看透这小姑娘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含着笑,不作声,等着看一会儿小姑娘把话问出口,秦炽会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