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呆了三年的小院里,除了光头还来过很多人,他们教的东西五花八门,没有一个人是这种声音。
我无法回答他。
他第二次伸手过来的时候,先点了我的穴道。
我一动不动,但我很生气。
他一边用手拨弄我的肢体,一边看着我又说了一句。
“脾气挺大,明天先从听书开始。”
?什么东西?
他的手离开之前解开了我的穴道,我听见关门声带走那股香味。
这是我和他第一次见面,他一共说了两句话,还嫌我脾气大,以至于后来我经常用这件事要挟他百依百顺。我甚至问他,如果那天来见我的是别人怎么办?
他跟我说:“没有如果。”
我不知道这里除了小院是不是还有别的地方,但第二天我确实离开了恶臭的笼子,被他带到一个能闻到青草味的地方。
我被放在一张椅子上,能感觉到阳光和风,他在我旁边翻竹简,不一会就走了过来。
“找到了。”
我有点无语,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难道他准备靠听书折磨我?
不行的,我死了一定是厉鬼。
我听见他拿着书走远又折回来,然后在我旁边放了个东西。那东西扑棱两下站稳,嘎嘎叫了两声。
他说:“来,念给他听,三遍,一遍不能少。”
我觉得他好像不是在跟我说话,那他是在跟只鸟说话?
让那只鸟念给我听?
我不服,我凭什么活着听鸟语?!
可我刚想反抗,他点了我的穴道。
“听话,它念完之前我就回来。”
于是我生平第一次听一只鸟念书,念的什么书我不知道,但它念的字正腔圆。
比我好。
我曾经在小院里呆了三年,虽然他们没说过,但我也知道那些人是被养来做什么的。
可我现在竟然不知道他把我带出来,目的是什么。
我想了半天。
觉得念书的那只鸟应该叫鹦鹉。
只有鹦鹉能说人话。
而我,听人话听的想吐。
阳光在我身上的热度越来越低,风也开始变冷了。
他回来了,带着香味的衣服盖在我身上。
他说:“有点事耽搁了,它念完了吗?”
鹦鹉嘎了一声,开始念第四遍了。
我以前觉得活着被人当棋子养叫生不如死,现在我觉得我错了。
我不是一个杀心很重的人,如果我有罪,请让我直接掉脑袋,而不是在这儿听鹦鹉念完三遍经文,还要念第四遍。
我觉得,他和他的鸟都有病。
他把我弄进屋子里,嘴里说着“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