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尝尝吗?”
不想。
要尝你自己尝。
他也没像之前塞萝卜干那样逼我。
他松开我的手,任由那个东西在我手里变暖。
他说:“这是颗还没熟的果子,它要熟了以后才好吃。”
没熟你摘下来?
果然是个变态。
他不跟我说话了,可能转头去逗鹦鹉了,鹦鹉扑棱好几下翅膀,然后张嘴说了一句:“什……”
我听见他嘘了一声,鹦鹉就没音了。
什……什么?
是什?神?身?沈?深?慎?
听不懂。
但估计是怕我听见,所以立刻制止鹦鹉。
我管他是什么,不感兴趣。
他也没打算说,转头把我连人带椅子拖进屋。
“休息一晚上了,开始之前你想不想吃点东西?”
嗯?
开始什么?
我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但我肯定不想。
他好像看了看我的表情,然后勉为其难的说:“好吧。”
接着我就听见他先洗了手,然后拿了很多东西在我旁边。磕碰的声音像瓷器,又比瓷器清脆很多。
像……
装了水的瓷器
我只能这么理解。
他没说要干什么,我也没什么要准备的。
只要不是蹲在厕所里吃饭,或者给我喂晒干的胳膊,诸如此类侮辱人的行为。
我觉得我都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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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还能写个三章,应该就完了。
第12章他和他种的橘树
他说我其实并不想死,可我在等待什么呢?
我只剩下大脑还能思考罢了。
他捣鼓了一些东西,磕磕碰碰叮当乱响,却有种有条不紊的淡定。然后他拉过我的胳膊,将我的袖子推上去,我感觉有东西刺了我一下,他在一旁数数,我听见他数到三,后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对我来说,睡着要比清醒来得容易,至少我只需要面对自己。
我好像做了个梦,梦里我很小,躺在母亲怀中啊啊的叫着,父亲拿着拨浪鼓逗我伸手去抓,那时候我应该很渴望长大。
我还梦到战火之前,有人敲锣打鼓在村子里跑着喊着让大家快跑,却没有一个人会听疯子的话。
我梦到母亲给了我最后一块干粮,还梦到父亲给我扎的蚱蜢,我坐过父亲的肩头,拨乱过母亲的头发,我在院子里追着鸡鸭乱跑,还想拉着看门狗当坐骑。接过房檐的雨水,还偷过隔壁家的青柿子,没熟,涩的嘴都麻了。
然后我就被一巴掌打醒了。
“草泥马谁打老子!”我捂着火辣辣的脸张嘴就来,疼痛却从四肢稍晚一步奔来。本来什么都看不见的眼睛也没法再黑了,只觉得舌根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