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没落下山去,透斜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算睡个“午觉”,便闭上了眼睛。
自从跟诗史认识以后,透在客厅里呆的时间变长了。在客厅里呆着最起码不会错过诗史打来的电话。
正要睡着的时候,电话铃响了。可能是这个缘故,透去接电话的时候竟然忘了去猜是不是诗史打来的。要是平时,透总是满怀希望地去接电话的。
电话是爸爸打来的。
“怎么样?”
爸爸问道。
“还好。”
透回答。
“已经放暑假了吧?”
爸爸说很长时间没跟透一起吃饭了,想要一起吃顿饭。
“行啊。现在出发?”
透问道。房间里的空调开得太大,透觉得有点冷,便拿过遥控器把空调关了。
透能感觉出来,爸爸听自己答应了以后松了一口气。
窗外天还没黑。
“你在睡觉吗?”
爸爸可能是从声音听出来的。
“刚迷糊一会儿。”
透老实说道。
“哦,是么。”
爸爸说话的声音显得很高兴。他们约好一个小时以后在爸爸的设计所见面。
透挂断电话的瞬间,忽然感到自己跟诗史的距离又拉大了许多。
透在出门前洗了个澡,冲去了脖子、脸和头发上存有的那种理发店的味道。不知怎的,透一直都觉得身上有理发店的味道会让人觉得孩子气。
走在往车站去的坡路上,透能够感到夏日傍晚特有的气息,远处映衬在夏日晚霞中的东京塔隐约可见。
爸爸穿了件米色的开领短袖衬衫。他一边喝啤酒一边跟自己说了许多有趣的事。比如有一家人特别喜欢白色,他们让爸爸设计的所有东西都要求是白色的,就连用来盖垃圾以防鸟类叼啄的网,也要求必须是白色。
“他们竟然那么喜欢白色。”
爸爸最后笑着总结道。透觉得自己也应该跟爸爸说些什么,就把自己这次考试成绩一塌糊涂的事告诉了爸爸。原以为爸爸会不高兴,没想到他竟然津津有味地听着,最后还安慰透,
“不要把考试的事儿放在心上,没什么了不起的。”
“说来也是。”
透并不讨厌爸爸,只是总觉得跟爸爸之间毕竟有点生疏,好像自己变得不会说话了似的。
“你还钓鱼吗?”
透想换个话题聊聊。
爸爸的胳膊支在桌面,显得粗壮有力。
“当然了。前几天还钓着了一条香鱼呢。”
爸爸右手的手背有个伤疤,听他说是小时候放烟花的时候烧伤的。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