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松动的那根木头,抬脚狠狠蹬去,咣咣好几声,终于将第一根三四寸厚的方形木条卸了下来。
还没等他意识到她在做什么,她已经如法炮制,拆掉了另外几根木头。第一根松动之后,挤压的力量消失,拆卸另外几根木头轻而易举。至于砖块就更容易卸掉,只需要她以钗尾撬掉中间粘合的灰浆,便可以一块块分开取出了。
而外面的铁皮,因为里面木头和青砖已经十分厚实,与她刚刚测算过的一样,铁皮并不算太厚。
困楼已经收缩得只剩两尺宽,他贴在墙上,虽然黑暗中看不清,但听着木头落地的声音,他立即了然:“你在拆墙壁?”
“对,赶紧帮忙多拆几条吧。”她举起臂环,对准后面的铁皮,将棱形箭头发射出去,“毕竟你出去需要更大一些的洞。”
夺夺夺三声,铁皮上出现了呈三角分布的三个小洞。她一扯臂环,将箭头收回来,然后再次发射。
借着小洞中透出来的光,他看见她绕着三个中心点,在铁皮上打出了三个品字形均匀分布的三角形,一共九个点。
墙壁并未停下,在轻微的咔咔声中,墙壁越贴越近。
阿南却彷如毫无察觉,抬手又在铁皮上给打出的三角加了几个洞。
他贴在墙上,皱眉嘲讽道:“这铁皮这么厚,你打出这些小洞不过米粒大,难道我们要化成风吹出去?”
“化什么风,这是生铁,硬,但也脆,这是我们逃生的机会。”阿南说着,带他将拆卸下来的厚实木条捡起来,卡在了中间。
木条的一段,抵在铁皮上,正好对准被她打出来的三簇小洞中心;另一端则压在后面逼上来的墙壁上。
在轻微的咔咔声中,墙壁越贴越近,粗大的木头被抵在中间,压得吱吱作响。
他这才惊觉,问:“你是要用困楼自身的力量,破开外面的生铁?”
“猜对了。”阿南笑道。
话音未落,只听到噗哧几声,木头已经在墙壁的巨大压力下,从铁皮间穿了过去,沿着她打出的小洞,三根木头都将铁皮掀出了一大块。
压过来的墙壁已经越来越近,空间只剩两三尺见方,他们两人完全紧靠在一起,甚至连转身都已经很难。
三个被木条顶出的洞,绝对不足以让他们出去。他借着刚打出来的空隙间透进来的细微光线,看向被木头以品字形围着的中间那块桶口大小的地方。
果然,阿南让他用力将三根木头扳转,聚拢斜卡在中间连接的地方。然后抬头看他,说:“来,踹一脚。”
透进来的光线太稀薄,一条条刺在黑暗中细如银针。他看不见她的模样和表情,但却分明地看见了她眼中一抹亮光。
他悚然而惊,没有按照她的吩咐,反而抬手抓向了她的肩膀,要将她控制住。
可她机变极快,反手搭住他的手,借力整个人腾起,向三根木头的相接处双脚踹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