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黑,离开了玉泉山庄,回到位于玉泉山的酇国公别院,赵舒刚换下官服,就接到了吏部尚书王应熊的求见。
他为之一笑,拿起羽扇来,些许的凉风让人心情舒坦。
“王公怎么有闲心找我来了?”
王应熊人高马大,掌控吏部四年,脾气偶尔暴躁,有时候连内阁的话都不一定听。
关键是人家的理由贼好:阁老们的话都有道理,老夫实在不知怎么抉择
不就是看在内阁没有专管吏部的吗?
今日见到他吃瘪,心情就像三伏天吃了西瓜,别提多快活。
“中堂,这组织部算个什么事啊!”
王应熊大咧咧地坐下,胡子拉碴的脸上,却浮现一丝愁绪:“本来吏部就权势大消,如今又添了个组织部,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权力划分到底不同。”
赵舒强忍着笑意,遗憾道:“就连礼部都分出来了个理藩院,这组织部只是管束吏员,倒是与吏部无碍。”
这话说的,人事权不归吏部管,那就是削弱。
王应熊眼眸似乎在说话。
“吏部之事,是由陛下乾纲独断,王部堂若是有意见,可以去找山庄”
赵舒端是茶杯,露出一丝淡淡地笑容,典型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王应熊无奈,只能被迫离去。
见其背影,赵舒目光闪烁:“组织部暂且不论,你在吏部也待的够久了,也该挪动一下了”
人事之权,牵动整个大明的心。
刚上任理藩院的堵胤锡,听到组织部的名字,以及其权力,瞬间就感觉理藩院不香了。
管理那些土司,哪里有人事权来的香,即使是只涉及到七品以下。
“有机会吗?怕是没有。”
堵胤锡叹了口气,刚履历理藩院,怎么可能再去他部?
六部侍郎等一应文官们,也感受到了命运,一个个迫不可待地去求见内阁三老,希望能获得一个好机会。
一个如理藩院尚书堵胤锡的好机会。
而在顺天府,担任顺天府尹的阎应元,则巴拉着裤脚,亲自下田,看着巨大的水车源源不断地供水,大喜过望:
“工部算是做了个好东西。”
眼前,一架巨大的木制龙骨水车,从河边直接延伸至远处,河水大量的被运输而出,灌溉入田。
即使庄稼已经收割,但干涸的田地对于水源依旧渴望。
在一旁,几十个大汉,用脚踩踏着,使得河水从低处往高处送,比起纯用人力,不知节省了多少气力。
“阎府君,踩踏的水车,早就过时了。”
一旁的工部员外郎,则拿着一蝶图纸,笑道:“这只不过是调试而已,接下来您就看着吧!”
说着,竟然牵来了一头牛,束缚其身,随着其走动,龙骨水车竟然也动了起来,大量的河水翻转而下。
用牲畜出来产生力量,翻转水车,更省力。
“这,倒是稀奇了。”
阎应元叹了一声,看着被牛转动的水车,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
“这才哪到哪儿啊?”
工部员外郎笑了笑,毫不顾及地穿上鞋,带着其人,来到了另一处岸边。
“风车?巨型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