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闪过这个念头,白素的手腕被黄蝉抓住了,白素立时向我望来,微微一笑,表示黄蝉并无恶意。我仍然保持高度的警惕,立刻想到了黄蝉如果制住了白素作要胁,我应变的几个方法。
黄蝉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她一脸哀求的神色,声音也动人之至:“白姐,你答应过的。”
白素立即点头:“你放心,我答应过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我吃了一惊:“你答应了她什么?”
黄蝉道:“我有一些进一步的资料,是有关神木居和那两尊木雕像的 是你已看过的资料的延续,白姐答应我,会让你看。”
我一点也不考虑:“她的承诺无效 我根本不怕信那是木雕像,又何必再看什么资料!”
白素却伸手在黄蝉的手背上轻拍了两下,示意她放心。我转过身,不去看她们。
黄蝉却走到了我的面前,柔声道:“早知要请动大驾,很是困难,但是却想不到,竟困难到这种程度。”
我指著自己的头:“我这个脑袋是花岗石的。”
黄蝉忽然佻皮地一笑,口唇动了动,可是却又没有说什么,神情有点鬼头鬼脑,一下子转过身去,向我和白素挥著手:“再见。”
她竟立即就走了!
等她走了之后,我才看到白素的手中,多了一只很是精致的小盒子。我问她:“你看见了?刚才她想说又没有说 她想说什么?”
白素笑:“她想说什么,我怎么知道?”
她扬著手中的盒子:“这里是她刚才所说的资料,全经过微缩处理 ”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等待我的回答。
我来回踱步,强烈的好奇心,当然命令我立刻去看那些资料。可是我在站定之后,我却道:“我怕看了那些资料之后,会又向她的陷阱更进一步!”
白素淡然道:“那就算了,我倒想看一看,反正我不是人家的目标。”
我陡然一声大叫,向她扑了过去,要抢她手中的盒子,她身形一闪,就避开了我,我疾转过身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家一起看。”
白素正色道:“事情怪异,确有价得探索之处,很可以看一看。”
我当然同意她的话,我心中还有疑惑:“你是什么时候决定亲自出马的?又是怎么会认识黄蝉的?”
白素说来很是轻描淡写:“一开始,我不是为了好奇,只是想帮宋自然,宋自然本来是有为青年,不幸成为一宗阴谋中的牺牲品,他所憧憬的‘爱情’,根本不存在,我想去点醒他,使他不要再沉沦下去。”
一想起宋自然那种“冥顽不灵”的样子,我就心中有气:“哼,我也曾结结实实地劝过他,可是他根本听不进去,你又能有什么法子?”
白素道:“我们劝没有用,心病还须心药医,一定要黄蝉亲口告诉他,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才能使他从迷梦之中清醒过来,所以我才去那城市的。”
我听了之后,默然片刻,才道:“你怎能有把握,去了之后,就可以见到黄蝉,她的身分是那么神秘,甚至高不可攀!”
白素笑:“别忘了,我是大名鼎鼎的卫斯理夫人,人家处心积虑,就是为了要请你的大驾,我去了,人家还会不欢迎吗?”
我苦笑了一下:“别调侃我了,你 ”
白素吸了一口气:“我还没下火车,在车厢里,就见到了黄蝉 虽然我以前从来也没有见过她,可是她一出现,我就知道是她了。”
白素其实是在上车之后不久,就知道对方有了安排 不属于普通乘客的车厢中,人本来就不多,而在火车开动不久,就有穿著制服的车上人员进车厢来,在其他乘客的身边低语。
经过这一番动作之后,其他的乘客,都先后离开了车厢,于是,偌大的车厢之中,就只有白素一个人。
白素自然知道接下来会有事发生,她很是镇定,一面喝著茶,一面观看著列车经过的田野。
然后,她就觉出黄蝉出现了 她并没有转过头,仍然望著窗外,可是她知道黄蝉来了!
在那样的情形下,要感应或知道有另一个人进了车厢,那并不困难。
可是,竟然一下子就知道了进来的是什么人,这就未免有点玄了。
白素的解释是:“当然我是先感到有人来,然后才知道来的人是谁。是时,我没有转移视线,所以我根本看不到来者是谁。可是我却有了强烈的感觉:来的是一个强者,如果这个强者充满敌意,我必须集中精神去应付,那将是强敌。可是我却又感觉不到有敌意,所以我仍然不动,直到来人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
来人在白素的对面坐了下来,和白素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白素略转头,就看到了来人,当然就是黄蝉,黄蝉正用充满了诚意的目光望著白素。
听白素说到这里,我咕哝了几句:“她受过专门的训练,可以通过眼神,表达假的情感,以迷惑对方。”
白素叹了一声:“不管怎样,我和她的目光一接触,就算本来心中有敌意,也在那一刹间,化为乌有了。”
我又喃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