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亮大吃一惊,暗忖道:“天门一脉,不要说当今武林从未听说过,就是这自号‘天门居士’老者在江湖中也从未见到过,怎么倏然之间,又出来一位掌门人来呢?”
他心中忖着,同时当想到对方功力身手,也不禁骇然,知道这老者必是一位不世出的奇人。自己在纵火之际,只见浓烟之中,淡影一闪,身躯已被对方挟住,从这一点看来,自己的功力身手,比起对方来实如小巫之见大巫。
天门居士见南宫亮皱眉沉思,又轻轻一叹道:“南宫亮,你或不能相信老夫的话,但你应该相信老夫对你并没有恶意。”
南宫亮这时渐渐散去真元,因为他知道假如这天门居士真有恶意,凭自己身手,也是有败无胜,索兴坦然道:“长者怎么能证明对在下确实没有恶意?”
天门居士道:“如不是老夫墙上留字,教你纵火之法,少林寺那批和尚与你还不是活活等死?”
南中亮心中恍悟,对天门居士肃然一揖道:“晚辈刚才多疑,请前辈原谅,但不知前辈将在下带来此间,有何吩咐?”
天门居士点点头道:“说来话长,来,坐下慢慢谈!”
话声甫落,他脸色一沉,侧耳倾听片刻,倏又对南宫亮道:“你的朋友追来了!”
南宫亮一怔,仔细凝神察听,却没有觉察一丝声悉,目光向洞外一瞥,只见黑沉沉地什么也没有。
天门居士见状微微一笑道:“大概是那位枯矮老者,此刻离洞约三十丈左右。”
南宫亮心中又是一凛,暗忖道:“耳闻武学之极境,可以天视地通,这天门居士莫非已到了仙凡交施之境地。”
只见天门居士微一凝视,又道:“太阳谷五十年来,未容人轻入一步,难得今天佳客光临,也好,南宫亮,你去把他引入洞来。”
南宫亮连忙应诺,纵身而出,果然二十丈外,有一条矮小人影,在来回飞掠,似在搜查什么。
他知道必是“鬼眼神偷”仇森,为了找自己而来,忙大声道:“仇老前辈,快来这里!”
那人影闻声,嗖嗖连跃,已到南宫亮眼前,果是仇森。
只见他胸头微喘,唉了一声,急急道:“少侠,你真把老朽急死了,待在这里干什么?”
南宫亮一把拉着仇森,返身入洞,口中道:“仇老丈,晚辈为你引见一位高人,即是天门一派的掌门,天门居士。”
仇森入洞,耳闻这番话,见明亮的洞中站着一个白发孩儿脸的老者,不由一愣,不知说些什么好。
实在,这发展太使他感到意外,脑海之中,一时之间,竟转不过来。
只见天门居士微微一笑道:“仇大侠轻功绝佳,老朽竟没有能完全摆脱你,实令人感到钦佩。”
他因未在江湖中探听,却不知仇森就是以一身轻功,才能夜行千里盗八百。
这时,仇森才抱拳道:“原来是天门居士前辈,老朽仇森,这次多打扰了。”
说到这里,脸色一整,又道:“天门一脉,自老朽出生,后来只有耳闻,被人视作武林遗史,想不到还留有居士一人,但不知前辈是否知道为了贵派十二篇秘笈,江湖上展开的连绵浩劫?”
天门居士微叹道:“最近才有所闻,老夫也是为了此事,把二位引到此地。”
说到这里,一挥手道:“老夫独居五十余年,今天尚是第一次有客,有话慢慢再说。”
“鬼眼神偷”此刻也不再客气,忙在厅几旁坐下,南宫亮怔然坐在一旁,口中道:“前辈此举,以晚辈想,一定与‘灵天秘笈’有关,不知晚辈猜测对是不对?”
天门居士缓缓坐落,微微颔首道:“不错,你南宫一门的遭遇及江湖上的变化,老夫最近已打听清楚,以你智慧,老夫深庆没有看错人。”
说着,脸上微露欣喜之色。
仇森接口沉声道:“以尊驾身手,举世无匹,既知始末,何不出手为江湖消弭一场惨祸?”
天门居士摇头道:“自本派第十五代掌门因门下叛离而痛心疾首不愿再出江湖,每代仅传一人,遗命永久居于太阳谷中,不得再涉江湖恩怨,上代祖师所以如此规定,其中经过之辛酸曲折,实不足为外人道,而老夫引各位来此,已是违背历代祖师的遗命,不过为了实践祖师所遗另一志愿,只能暂时折衷一下了。”
仇森摇头一叹,南宫亮已接口道:“如晚辈猜测不错,前辈是想收回十二篇‘灵天残篇’,对也不对。”
天门居士颔首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