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的饭菜说实话我们这些外地人吃的很不习惯,他们的酥油茶要比市面上卖的有更浓郁的奶香味。虽然这才是正宗,但是向我们这些喝习惯了‘盗版’酥油茶的还是显得极为不适应。小马吃的很香,连连称赞这里的食品比他家乡里的好吃多了。
酒足饭饱过后我们忙起了这次‘度假’的正事,当然说是‘我们’其实只有小马一个人,我和小叶在蒙古包内喝着油茶等消息。足足过了半多小时,小马才一头大汗的走了进来。连喝两碗茶水后开口说道:“我问过老妈妈了,莫卡姓氏的牧民都在北部地区,只有到了那里,才能打听到关于莫卡萨拉的消息。”
我放下手中的茶杯:“北部地区?多远,咱们怎么去?”
小马擦了擦头上的汗滴:“我就是为这个想办法去了,明天上午老阿爸回去西部放牧,到时候咱们可以搭车跟着一起过去,等晚上收牧的时候再跟着回来。”
我点了点头,嘿嘿一笑:“怪不得蒙古人都这么和蔼可亲,见面先认爹妈不亲就怪了……”
第二天凌晨四点,还在睡梦中的我就被小马推醒:“张哥,该起来了。”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怎么了,上厕所不敢去啊?”
小马继续推着我:“不是,昨天不是说好了么,老阿爸今天带着咱们一起去放牧。”
“什么?放牧?”我睁开眼睛瞪着他:“现在,四点?”
小马点了点头:“对啊,牧民都是这是时间放牧。那个……小叶还在睡觉,你把她叫醒吧,我一个男的去不太方便……”
听了这番话,我瞬间被眼前的小马累的外焦里嫩:“你家四点是‘上午’啊?还有小叶,你一个男人去不方便,感情我就不算男的是不是?”
小马连忙陪笑着摇头:“不是不是,我是觉着你跟小叶关系比较熟,所以你去更合适一点。”
我伸了个懒腰,无奈的摇了摇头,真不知道我和小马是属于代沟还是民族差异,反正两个人对事物的认知态度完全没在一个水平线上……
小叶睡得比我还香,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一动一动,看得到我竟有些不忍心把她叫醒。
当我们梳洗完毕走出蒙古包的时候,天色还在灰暗之中。老阿爸已经将羊群全部赶出了羊圈,等待我们跟他一起上路。等到真正出发,我才明白,原来小马口中的‘搭车一起过去’就是让我们跟在羊群屁股后边徒步往西走……
清晨八点,足足走了四个小时的我们终于又见到了一片红白相间的牧民蒙古包,老阿爸也就此停了下来,跟小马说了几句什么。小马给我们翻译:“老阿爸说前边是其他牧民的地盘,羊群不能过去,他会在这里等着咱们,下午一起回去。”我听后冲着满脸皱纹的老阿爸点了点头表示谢意,随后三个人在过膝的草丛里深一脚浅一脚向着远处的蒙古包走去。
蒙古草原有着一望无际的广阔,虽然美丽却也让我们吃尽了苦头。看似就在眼前的旅程走起来却是那么遥远,我甚至都在怀疑,远处的那些蒙古包是不是海市蜃楼的景象。小叶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拉着我的胳膊开玩笑:“张瑞,我不怕你占便宜,要不你背我一会吧。”
我喘着粗气回答:“别说你不怕占便宜,现在就是让我占便宜背你我都不干。”
整整走了半个小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白色的蒙古包才真正出现在我们脚下。这里看起来明显要比老阿爸那里更加辉煌,蒙古包上的图案带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外围羊圈里的数目也比老阿爸家里的多了不止一倍,当真是官宦之家。
听到有外人来访,一个身穿白袍的总年男子迎了出来,鞠过一躬以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将我们让进蒙古包内。客套几句后小马直奔主题,问起了他有关莫卡萨拉的有关事情。
虽然我听不懂蒙语,但是在听小马说到‘莫卡萨拉’这个人名的时候,那中年男子的脸色明显一变,表情也有些慌乱。随后的事情我一概听不懂也才不明白,只能看着中年男子随着小马的询问一会紧张一会叹气,一会似乎又有些愤怒,而小马的脸色也愈发浓重起来。
攀谈了片刻,中年男子起身离开,而小马的表情已经从浓重变为了惊讶,我和小叶连忙详细询问。
小马沉默了一会,似乎在组织语言。随后才缓缓说道:“莫卡萨拉的确是这里的其中一户牧民,不过……他得了一种怪病,然后在一个星期前失踪了。”
“失踪的?一个得了病人没有护照没有任何身份信息也没有任何资金,他是怎么跑到中国的,而且还跑了那么远?!”小叶感到十分不解:“那他得了什么怪病?”
小马顿了顿继续讲道:“他是一个星期前外出放牧没了音信,最后其他牧民在一处草林里找到了他。但奇怪的是,他驱赶的三十多头羊全部离奇消失,而他也变得甚至不轻。回到家的当晚,嘴里一直喊着‘痒’疯狂的抓挠着全身。再后来他全身便长出了一根根翠绿的细草。等到第二天清晨,那种不知名的细草已经长遍全身,并且颜色也由翠绿变成了枯黄。”
“然后他就失踪了?”我听得全身不自在,仿佛那些草芥也在自己身上生长一样。
被我打断,小马摇了摇头:“然后……他杀死了……准确的说,是吃掉了自己的妻子……”
第十五章 草莽之说
“吃了!?”小马这么一说,让我和小叶全都为之一惊,真希望是他翻译错了。
小马微微点了点头:“刚才那人名叫莫卡格昀,是这里的‘应汗’,也就是村长的意思。那天一大早,他便去莫卡萨拉家里查看情况。谁知到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蒙古包内传出来一阵‘咯吱咯吱’咀嚼之声。在草原上,出没最频繁和最具威胁的动物便是地赖,成年地赖若是站直了身子最高能达到两米五,而且生性残暴专吃肥羊,有时候甚至连小一点的孩子都不放过。村长听见那阵奇怪的声音,心里顿时一慌,猜想多半是大地赖又溜进去偷吃什么东西呢。于是便悄悄返回,招呼了几个其他的牧民,大伙手握钢叉和割草的镰刀一起来到了莫卡萨拉家里。”
我听了不禁连连称奇:“地赖应该属于鼠科动物,以前成年的地赖也就像普通小狼狗那么大。现在能长成这样,不是基因变异就是环境污染所导致,可怕啊。”
小叶听得出神,一把捂住我的嘴急声催促:“然后呢,然后怎么了?”
小马清了清嗓子继续讲道:“等村长带着人再次返回莫卡萨拉家里的时候那种咀嚼之音已经消失,蒙古包门口满是血迹,在内外两侧均有延伸。村长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知道这次怕是要出大事情。也顾不上是不是有危险,拎着镰刀就冲进了蒙古包。蒙古包内的景象惨不忍睹,沾满血迹桌碗瓢盆散落在四周,莫卡萨拉的妻子已经变成一个‘血人’无力的趴倒在一边,空气中满是血腥之味。众人见状连忙扶起莫卡萨拉的妻子准备救人,谁知在将她翻过来的一瞬间,不少蒙古大汉都忍不住转身呕吐起来,村长也呆在原地全身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