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与愿违。
“呜呜呜——”,救护车扯着警笛过来。
担架飞快抬了下来,送进急诊室,本来已经十分嘈杂的地方又添一重喧嚣。而紧随推车进来的人更是让不少人暗暗皱眉。
这是几个满身酒气的青壮年男子,其中一个纹了花臂,旁边跟着两个同样膀大腰圆的朋友,一进门就叫嚣:“今天要是治不好人,我砸了你们这破医院!”
简静:“……”蛇精病。
当自己是皇帝呢,朕要了你的脑袋?
不过吐槽归吐槽,她心中的警戒已经攀升到最高。
“放什么大话?你当你是谁?”
另一个进来的瘦高男人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不屑地瞪着花臂男,“要不是你发神经,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你动手你他妈还有理了?”
花臂男怒气汹汹。
瘦高男人反唇相讥:“我又没推她,要不是你掀了桌子,她也不会撞成这样。”
“你个畜生!”
花臂男一个箭步上前,挥出老拳。
瘦高男人横胳膊架住他,抬脚猛踹。
眼看两个人就要在大堂里上演全武行,一个沙哑冷淡的女声响起:“闹什么?这里是医院,调解去派出所。”
“你个老娘们……”花臂男暴躁无比,扭头就骂。
简静的心骤然悬起,生怕一不小心就见血。
好在保安反应快,提前闪身拦在了女医生面前,不让他们靠近。
女医生似乎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冷静问:“还要不要救人了?要救,家属过来签字,不救,你们就继续吵吧。”
花臂男不复来时的气势,只有口头上还强硬:“我签!郝眉医生是吧,我记住你了。”
郝医生置若罔闻,拿出知情书,指着最下方一栏:“签这里。”
花臂男笨拙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女医生镇定地点头,招呼跟随在一边的年轻女生:“小贺,你跟我上手术。”
一看就知道才毕业没多久的女孩脸上放光,连连点头,鞍前马后地伺候女医生进手术室。
花臂男和瘦高男人故态复萌,各自霸占了大门的一头,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继续僵持。
“我妹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偿命吧!”
“少讹老子,她是自己摔的,关我屁事?”
双方僵持不下。
简静待在最远的角落里,琢磨要不要报警:这群家伙看起来情绪激动,又人多势众,十分吻合血案的条件,现在以“闹事”为由,报警把他们都带走,是不是就能避免惨案发生了?
可她仍有几个顾虑。
报警后,警察过来肯定会询问是谁报的警,对方看着就很不好惹,说不定会报复她。若他们的确是血案的始作俑者,咬咬牙,干了也就干了。
万一不是呢?
警察过来后,会不会刺激到真正的凶手?她得罪了人不说,还导致事情演变得更恶劣。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警察能镇住凶手,让他放弃作案呢?
做和不做都有一定的理由,也都可能造成恶劣的结果,简静着实无法判断该如何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