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说她五十岁都高估了,杨翎看起来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实际年龄她摸不透彻,但看出这个女人骨子里温文淡泊,梁净词的气质有那么一部分遗传自她。
“我妈妈。”他看向迎灯,给她介绍。
她礼貌点头:“阿姨好。”
杨翎笑不露齿,但眼里惊喜很盛:“小迎灯,都长这么大了。”
姜迎灯微讶:“您……见过我吗?”
她说:“你们有一张合照,我记忆犹新。”
两人同时看向梁净词,他显然没有一时间想起是什么照片,但没细问,岔了话题问杨翎:“不是说今天有法会?”
杨翎道:“这都几点了,早结束了。”
梁净词:“我还说带迎灯来见识见识你们这儿阵仗。”
“改天你们早些来。”
“嗯。”
两人随着杨翎,去吃晚饭。
姜迎灯问梁净词:“法会要做什么?”
杨翎回头来和她解释:“要净坛,洒净水,净水濯尘世,共沐佛恩。”
“净水是什么?”
“大悲水。”
她讲话温柔至极,神色仪态也尽显典雅与柔美。
姜迎灯看着她耳侧青丝,又要问大悲水是什么,转个弯人已经到了食堂,她的话头便止住。
食堂在一个宽敞大堂,几根古朴的横梁悬在顶上。姜迎灯和梁净词围桌坐下,杨翎去隔壁一桌招呼客人。
姜迎灯望过去,满眼都是好奇,好奇杨翎,也好奇她招待的这一桌七八个男人的身份,因为他们看起来都对杨翎毕恭毕敬。
梁净词的话让她转过头来:“那一桌是她的司机。”
姜迎灯目瞪口呆:“全部?”
他浅浅点一下头,也随之瞄一眼过去,端起手中小盏饮茶:“有几位已经退休。”
她呆呆看他,还没有消化震惊。
杨翎走了回来,坐在迎灯的身侧。
梁净词独坐另一边,他背光,下颌精致利落的线条在夕阳的景中被勾出,茶盏里几口雨前被引尽,杯口被他的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摩挲。
透亮的豆青绿,衬得他骨节分明的指修长而干净。
很快一桌菜摆好,素食宴。但色泽与摆盘都漂亮,也能引人食欲。
杨翎还在给姜迎灯科普:“有的法会登祖先牌位,祖先都能进去听法了,不登的人家进不去,一人修行,上修七世父母,下修子孙后代。
“听经闻法,放下恩怨,不怨怨相报了,阳间的人就可以平安生活,但是也不要忘了积德行善,做好事,说好话,不积新仇——”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