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皮抬得极慢。
他攥着拳头,扭过脖子看向另一侧,也就是高跟鞋停下的地方。
花成抽象画的视线里只看见了那个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字母a。
“ade……”
“ade?你也有脸叫出这个名字?”停下脚步的女人立即惊叫出声。
盛宿被这尖锐的嗓音刺得太阳穴猛然发涨,他皱着眉心闭上眼睛,耳边又听到一阵硬物碰撞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道破空的“咻啪”!
是长鞭打在钢铁上发出的声响……
不,不止是抽到了钢铁,还有他的身体。
软鞭的长度惊人——
盛宿看不清它的具体长度和材质,只感觉从大腿开始,一直到他的下颌都火辣辣地疼着。
没有皮开肉绽,却不如皮开肉绽。
第142章
盛宿的下颌随着烧灼和针扎般的疼痛,迅速浮现出一道红色的肿痕。
那一鞭子抽得毫无预兆,又快速收回,连惨叫的机会都没能给他。
女人冰冷且充满恨意的眼睛死死盯着疼得扭曲的盛宿,和飞机上的那个端着纯正英伦腔的男人不同,她的声音成熟许多,听上去应该和盛欣远差不多大,普通话讲的也还算标准:“ade的哥哥说得以眼还眼、以牙还牙,ade怎么死的你也得怎么死才行,可我觉得ade在你手里吃了那么多的苦,直接让你就那么死了太便宜你了,你觉得呢?sean?”
盛宿被迎面一鞭子抽得还没回神,手脚紧绷得都要抽筋了,闭着眼睛轻轻出了一口气,却是怎么都说不出话了,只能抖着五脏六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哀嚎出来。
女人看着灯光下他额头上冒出的急汗、顺着鬓角坠入耳廓,嘴唇也因为过于用力咬出了血,轻笑道:“你应该猜得出我是谁吧?你杀了我的儿子,必然也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天的吧?”
盛宿:“……”在听到这句话之前,他还真的不是太确定,毕竟他做过的坏事多了去了,得最过的人也数不胜数。
女人缠绕着手里的鞭子,以捆着盛宿的桌子为参考,往左侧走了几步,扭了扭手腕说:“说起来还真要感谢那位姓南的姑娘,要不是她,我们还没这么快找到你呢……”
姓南的姑娘?
盛宿的耳边轰然一声,刚长出来没多长的指甲深深印进了前不久刚刚愈合的疤痕上。
……
而在他成串儿的咒骂中,和他有着八个小时时差的南柯,正揉着鼻子从床上下来,直忍到离开主卧室才把喷嚏打出来。
她看了眼身上梁清清给她买的加绒加厚、专门夜起时穿的睡袍,心道挺暖和的呀,那是谁又说她坏话了吗?
正纳闷着,余光看到客房门缝下透出来的光,摇着头嘀咕了一句:“影子啊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