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是后怕,云挽苏想问前边那些话白尽泽到底听到了多少,不敢问……
他咳了咳,回环道:“圭臧能知道什么?他整日守着阴府那一亩三分地,无趣至极。。。”
言毕,他望着余羡笑,余光往白尽泽那瞟了又瞟。
“如何?”
余羡先将云挽苏的怪异放一边,白尽泽这么快便审出结果,于理不合。
白尽泽摇头,起身道:“她不记得了。”
“不记得?”
“不错。”
“竟连姓氏名谁都不记得了?”
云挽苏微有些可惜,原以为这便是突破口了。迟迟等不到昏睡的女子醒来,便问:“她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她寄生于树,离了本就撑不了多久。”
随着女子的死,盘踞边缘的黑雾彻底散尽,这地方的原貌方才在众人眼前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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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峡谷的大栈道之上,四面错落岩石对垒的巨大石像。神色各异望着同一处。
正是他们所在的栈台。
众多石头人,余羡只被藏在半腰的吸引。别的都有耳口眼鼻,唯他独一张嘴巴,头顶是一个个铜盆叠成的凹陷。不知是想将声传得更远,还是想将声汇聚到一处,抑或是一种装饰。
“如此看来,能不能进去这堆石头人才是关键。”
说话间,云挽苏余光晃了一晃,隐约觉着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定睛一看又说不清在哪……
从余羡的反应来看,并不是幻觉。
再看白尽泽,已经追上去了。
师徒二人一前一后飞出栈道,云挽苏废人一个,跺着脚焦急道:“我呢?别留我一个人在这啊!”
没人回应,他便沿着栈道找出路,脚下也得小心,稍不留神便会落入水中。泛青黑的水潭,深不见底会吃人。
这边,余羡忽而想起云挽苏,折回来哪还有什么人。
黑雾渐起,余羡望着白尽泽消失的方向,耳边脆铃声响,比以往听到的更添一份蛊惑。
他脚下不稳,扑通跪在栈道之上。树人睁了眼,五指蜷缩捏的咔咔作响,撑起半身望着他。
“你没死。”
余羡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耳里唯有那串银铃,震耳欲聋地在颅内回荡,同他的意志殊死搏斗。
声音来自四面八方的石头人张口的口。源源不断朝他袭来。
树人不说话,一点点爬向他。五指悄无声息变长,指甲发黑,枯枝一般在地面移动。
余羡抽出锁魂链缠住那双手,他封住听觉,什么都听不见了,连颅内尖锐的脆声一同噤声。
树人显然未曾料到,挣扎,滚动。
锁链缠绕,树人看似再无还手之力。余羡起身一脚踏在她的胸口,压制住了道:“你不是她。你是谁?灵梵?”
她并不知晓灵梵是谁,挣不脱便翻身往旁边滚,等余羡看出她的意图后,脚踝被一只手牢牢抓住,一同坠入水中。
急速下沉之时,余羡腰上一紧,背后有白绫缠住了他。
水底下别有洞天,余羡抉择一番还是松了腰上的绫带,奋力向下游去。